医家夫郎(18)

“掌家!就他这样的,谁敢给他掌家。”朱二婶像对着一块烂肉一般嫌弃道,“反正我们这样的人家是定不会要这样的哥儿的!”

“舒哥儿这样,确实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

“就是就是。”

“可娶不得……”

朱二婶恶意揣测道:“没准儿人家早攀上了个有钱的,一根银簪子算什么,怕是金簪子都买得起。就是不知道攀了几个……”

金兰听她这样说叶以舒,心中那才叫畅快。在家受的气都消了大半。

就该嫁不出去的好!要他像大姑子那样,帮趁着家里帮衬到二十岁再说。

不过自己这个和善又委屈的小婶形象还是得立起来,于是等朱二婶说得差不多了,她才半真半假地维护道:“我们舒哥儿怎会做那种事情。他那一手打猎的本事可是认真学来的。”

“就是当个哥儿常在外头飘着,也没那个成家的心思,我看着都急。”

朱二婶心里嘲讽。

还飘着,怕是跟四五个男人中间飘着呢。

金兰那边又说起叶以舒其他的事儿,朱二婶想着刚刚的话,快速洗完了剩下的衣服,匆匆离去。

她定要全村知道,这叶以舒是个荡夫淫、娃。

*

村中无所事事的人多,妇人夫郎常常聚在一起,口舌也多。

叶以舒早知道自己的名声被村中的人编排得坏透了,但只要不嚼舌根嚼到他跟前来,他便当不知。

这会儿他正刚进了深山,背上背着弓箭,腰后别着斧头。

一身灰布衣服走在山中兽道,身如猎豹,目光如炬,盯着一只肥硕的野鸡。

难得见到这么大的,颜色也好看。叶以舒举起弓箭瞄准,手上一放,野鸡慌乱拍着另一只完好的翅膀飞动。

叶以舒疾步追上去,逮着鸡脖子拔去箭矢就收入麻袋中。

靠山吃山,这万里大山中,蕴藏着数不清的宝藏。

叶以舒抬头望了望几乎被遮完了的天光,喃喃自语道:“明日送娘去看大夫,诊金或许可以用蛇胆来付。”

蛇胆能入药,一些少见的蛇的蛇胆更是珍贵如金。

叶以舒不想动那一笔存款,所以今日要能找到等价诊金的东西,这一趟就算来着了。

但人不能运气总那么好,这一趟除了手中的这一只野鸡,便再也没什么了。

午间,叶以舒找到山上的竹屋休息了一阵。

用屋里现成的锅烧了一壶热水,就着手上的面粉豆渣饼填饱肚子。

下午又去几个陷阱里走一圈,还是空手而归。

太阳快落山,悬在西边红得发暗。晚上山里各种动物都会出来,叶以舒还想碰碰运气。

竹屋是附近的猎户修的,他能住着过夜。

丰年镇十几个村子,猎户也不少。有的是家传,有的就像他这样是拜师学艺来的。

叶以舒十岁拜师后,跟着师父学功夫。十五岁跟着师父进山,跟了两年,现在算是自己单打独斗。

因为师父跟施二叔常常结伴,猎的是深山里面的大货。没点能耐,就是这深山都容易进得去,出不来。

师父不放心他跟着,加上叶以舒比较喜欢一个人行走在山中,所以今年就自己单干了。

晚间,林子里起了雾气。

林木森森,参天大树如鬼影晃动。

狼嚎、鸟鸣、虫叫声,哀哀切切,最容易激起人心中的恐惧。

叶以舒不敢离竹屋太远。也不知道那些动物知道这边猎户来得多,晚上出来也不往这边靠近。

叶以舒放空了几箭,最后手上又只添了一只野鸡。

次日天亮。

叶以舒精神绷紧了一夜,天明之后便早早下山。

回到家,只收拾了一番,换了一身红衣,用了点早饭就打算带自己娘出发去大竹村。

但这边还没出门呢,外面就有个生面孔找来。

那人来了就道:“是叶家吧,宋大夫让我跑个腿儿跟你们说一声,他刚刚被镇上一家病人请走了。”

叶以舒追问:“那他说过什么时候回吗?”

那人摇头道:“宋大夫医术好,收的诊金低,这十里八乡的病人都爱找他。我瞧着他鲜少有空,你们要看病,下次赶早一点比较好。”

“谢谢,劳烦告知。”

那人说完,就背着背篓走了。

他是上竹村的,来下林村走亲戚,只顺带给宋大夫捎个信儿。

不过说来也奇怪,以前宋大夫那边也不是没有病人约好了上门,但临了宋大夫又被紧急请走的情况。

但往常宋大夫都是叫邻居等病人来了告知一声就行,哪里用得着专门上人家屋里说去。

难不成看上这漂亮哥儿了?

“阿舒,不去就算了。你在山上忙那么久,快进屋歇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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