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旭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是哑的,不可置信道:“苏秘书…你也认为我是为了翰山的钱才跟他在一起的吗?”
苏辞镜感受到俞青旭身上剧烈的情绪变化,神色不变,“俞先生,恕我直言,我的想法并不重要。”
“在您和燕董在一起的两个月,燕董为您置办房屋、车辆,让人将您的父母转入高级病房用上最好的特效药,不算日常花费以及出国旅游,前前后后花费七百万。”苏辞镜道:“我说的燕董对您很好,具体化成数字,这个价位是他身边人从未有过待遇。”
俞青旭被苏辞镜功利、刻薄的用词逼出眼泪。
俞青旭泪流不止,控制不住身体颤抖地质问苏辞镜,“没想到苏秘书跟那些人一样。”
苏辞镜没什么反应。
燕翰山每个月多支付五十万让他去处这些事,有些话自然要说得极致。
不把虚伪的外衣撕破,跗骨之蛆就没法根除。
俞青旭红着眼睛无不讽刺道:“难道苏秘书不相信感情,觉得只有利益吗?要是苏秘书有跟我一样的亲人,苏秘书也是这样劝他的吗?”
俞青旭还想要说什么,突然的来电打断俞青旭的发泄。
苏辞镜接通电话,俞青旭压制住自己隐隐崩溃的智闭上了嘴。
那边简明扼要交代了事情经过,苏辞镜平静的面容蕴起异样的情绪。
俞青旭从来没有见过冷静睿智的苏秘书露出过这副神态,尽管苏辞镜刚才堪称“恶毒”的话伤害了自己。
“怎么了?”俞青旭下意识问道。
苏辞镜停下车,“俞先生,我让其他人送你回去,我这边有事处。”
俞青旭见苏辞镜着急,忘记苏辞镜针对的言词,体谅道:“你可以先去你那里,我在那里下车就行。”
苏辞镜一时也没办法把俞青旭就地放下,谁知道那几个不安分的富家子弟会不会又找上俞青旭,而且短时间内没人接替。
苏辞镜重新发动车辆,恢复了原先礼貌客气的状态,“麻烦俞先生了。”
苏辞镜车速提到最快,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医院。
醉酒的燕琛感觉越来越不对,没有冷风越吹越热的,而且到最后他有种难以自控的感觉。
他没有被谢京鸢灌多了,是被谢京鸢下药了。
这个想法一出,有同样感觉的谢京鸢也怀疑到燕琛身上。
两个人打了起来。
纪昙叫了110,警察和谢京鸢秘书是同时到的。
谢京鸢秘书将两个打架斗殴的总裁以及一个无辜被牵连的纪昙保释出来,送到了医院。
苏辞镜接到的是警察的电话。
纪昙打架斗殴。
这两个词连在一起都是让苏辞镜匪夷所思的程度。
纪昙在外面从来不惹事,有事能避则避。说直白点纪昙有点窝里横,只跟苏辞镜发脾气。
纪昙打架怎么可能?
苏辞镜只能想到纪昙是被人欺负了。
在场还有两个酒鬼。
苏辞镜头险些要炸。
“就这么多是吗?”警察问询完纪昙,又转向病床上躺着的两个人,“你们的血液中确实分析出有迷忄青药的成分,有线索后我们会通知。希望你们这边有什么情况,也尽量配合我们。”
燕琛先前喝了一大杯全糖奶茶,代谢比谢京鸢快点,闻言点头,“我会的,辛苦你们。”
两名警察收起笔记本颔首向外走去,撞上疾跑过来的苏辞镜。
苏辞镜给警察让路,调整着气息朝病床走去。
“团团,过来。”苏辞镜声音很冷。
纪昙抬头对上苏辞镜洇着寒气的脸,眼尾的红痣似乎都绕着凉雾,纤长的睫羽颤了颤。
纪昙抿着殷红的唇肉,往苏辞镜那边挪几步。
距离微弱。
苏辞镜直接把人拉进怀里,紧紧抱着纪昙,用力到指尖有些抖,“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乖乖去酒店待着,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纪昙被苏辞镜勒得有些痛,耳膜冲撞着苏辞镜微哑的低吼声,不适地挣了挣。
“你别骂他,不是他的错。”打着点滴的燕琛撑着难受的身体想要拦一拦状态看起来并不好的苏辞镜。
苏辞镜像是后怕又像是气极,听不进去任何话,打了纪昙屁股一下。
纪昙当即就掉下泪来,成串圆滚滚的泪珠宛若含着饴糖簌簌从脸颊滑落,可怜又招人疼。
燕琛顾不得手背上的针头,有些急地下了病床,“你打他干什么?”
苏辞镜抱起哭得委屈的纪昙,对燕琛的脸色也不好起来,冷淡道:“燕总好好休息,我和团团的事我自己处。”
燕琛眼睁睁看着苏辞镜把人抱走。
好不容易赶来的徐秘劝了劝燕琛,“燕总,这是苏秘书的私事,您最好别参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