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下唇,头脑飞速运转。可是他要如何离开这里呢?!
他的内心无比焦灼,不过同时,他也告诫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气。
机会,一定会有的!
又过了天,温乔不吃不喝了整整一天。而从昨晚起,柏泽宴似乎公事很忙,破天荒地没有回来过夜。
“我想出去走走。”再次见到女佣的时候,温乔冷声提道。
女佣好像很为难,没一会儿,她的耳麦里似乎有人跟她说了什么,她才神色一松,说道:“您如果实在无聊了,可以随意在别墅里逛一逛。”
这是这多日以来,柏泽宴第一次允许扩大他的行迹范围。
温乔深情冷漠,在他眼里,他可不会认为这算柏泽宴的恩赐。
佣人特意给他拿了套合身的居家衣物换上,柔软的白色纯棉衬衣外面披着一件靛蓝色的针织外套,衬得他肌肤格外柔软白皙。
温乔从房间里出来以后,才发现这哪里是一栋别墅,几乎和庄园没什么两样。在通过一个长长的玻璃景观式走廊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望无尽的绿坪,有的佣人在擦拭着精致华美的喷泉和雕塑。有的佣人们顶着遮阳帽,带着手套和工具在修建精细的花篱。
他甚至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马场,连接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草坪树林,景观美得令人赞叹不已。
在车上被柏泽宴带来时,温乔昏迷过一阵,他甚至怀疑自己早就不在海市了。因为他不记得繁华的临海城市海市,能有如此一大片区域坐落着一个如此庞大的富人区。但事实是他还在海市,并且,他第一次知道柏泽宴原来是海市人,这里是柏泽宴的本家。
他的行动范围只限于建筑里,身后随时跟着一名身强力壮的佣人。就算是出去,也只能逛一个不起眼的小花园。温乔猜测是因为庄园面积过大,绿植太多,假如他有机会跟外界联系逃跑,还真不一定没办法。
房间无论是数量还是华丽的装潢,都像城堡一样。
可温乔除了柏泽宴,没有见过第二个主人。
当晚,温乔躺在床上,内心已经想好了怎样跟柏泽宴讲条件,怎样能再多一点扩大活动范围,他已经做好了晚上柏泽宴盘问或者不悦的交谈的准备了。不过那都无所谓了,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他必须给自己争取时机。
可谁知自打这天以后,柏泽宴居然有四五天没有回来。
上天这是在帮他吗?
这日,温乔无聊后,开始漫无目的的逛了起来。在此期间,他注意到女佣侧过身跟人打招呼的时候,手机别在她的裤子后口袋里。温乔在见到这一幕后,第一次感到血脉涌动,那是终于等到时机的内心激动。
温乔连续观察了好几个地方,在小花园里晒了晒太阳以后,他注意到花园对面有一个玻璃花房。
与其他有专人精心打扫的区域不同的是,这间花房里面死气沉沉,毫无生气。但走近一开,里面的桌子和吊篮里都有着各式各样的花瓶花盆,不一样的是,里面的植物大部分死掉了,却仍旧全部开着昂贵的供养灯,桌上还散落着很多凌乱的文件或者观察仪器。看起来明明没有人在用,却依旧在供能。
“这里原本的主人是?”温乔问道。
他可不认为柏泽宴有闲情逸致到爱护花草,而且他并没有在这里见到过第二个主人。
“是夫人。”女佣恭敬回答。
柏泽宴的母亲……
温乔想到,柏泽宴的母亲似乎很久以前就去世了。生前似乎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学者,也是柏氏医学研究院的专家,没想到日常爱好是种花吗?
温乔思忖着,修长白皙的指头放在了玻璃门的插销上,轻轻一划。
“先生!”女佣紧张道。
温乔侧目瞪了他一眼:“我又不会偷东西,再说,这里有什么可偷的吗?”
女佣面露难色,不过也没有拦他。
温乔大胆地进入这间玻璃花房。
一进门的时候,温乔还闻到一股年久无人的淡淡尘土气息。只不过在阳光充裕的照耀下,凌乱空寂的花房里倒也光线柔和,没那么死气沉沉。
花盆里有的只剩干涸开裂的泥土,有的还生长着一些温乔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除了一些大型的研究仪器,一张长方形的书桌上,电脑和散乱的发黄的书册本该落了灰,但是被打的很干净。只不过保持着原本摆放的样子,就好像人还在一般。
温乔随便翻开了一本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手写笔记以及各种他看不懂的公式和数据。
这花房并不是普通的花房,而是某种植物培育基地,柏泽宴的母亲似乎在研究着什么东西。
温乔又翻了几页,突然发现脚底踩到了什么鼓鼓的东西。他弯腰,捡起来一看,是一个满是褶皱的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