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蹙了蹙眉，觉得这就有点过了：“叶一航的确算是我的老朋友了，我不能保证真的不联系他。”
柏泽宴眯了眯眼睛，眸色阴鸷：“什么样的关系能大难临头跟你断联三年？那还算个狗屁的朋友。”
温乔不假思索：“那又是什么样的关系能断联五年，然后莫名其妙突然出现，那岂不是连朋友都算不上？”
柏泽宴动了动唇，眸光又冷了几分：“我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温乔轻轻垂下眼帘，“在我看来都一样。”
柏泽宴突然捏紧温乔的肩膀，令温乔痛得皱了眉头。他紧紧盯着温乔，丝毫没有感情的眸子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笑意：“当然不一样。”
“因为哥哥你爱我。”
温乔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车窗外走马灯似的光华略过他的脸颊，映着他琉璃色的杏眸像是盛了星河，美得妖冶：“柏泽宴，你这样就有点给自己往脸上贴金了。”
柏泽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不然，你为什么一直不让我替你发声明？”
温乔敛了敛笑意：“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处。我不想借助你任何外力，这场仗由我自己打，也有足够的胜算。”
“足够的胜算，那是多少？哥哥觉得自己能百分百赢吗？”
“这种大话就不说了，不过百分之九十九的胜算是肯定有的。”
柏泽宴微微歪了歪头，脸上的笑意更加诡异了：“百分之九十九，那还有百分之一呢？”
温乔一本正经地说：“任何话都不能说满，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那百分之一自然就是连我都说不准的变数。”
柏泽宴的唇角轻轻一勾：“就是说哥哥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不是吗？”
温乔蹙眉：“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爱较真呢？”
柏泽宴又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解为，哥哥还是不能确定这场仗能够百分之百赢。如果哥哥输了，臭名昭著，那至少没有替你声明过的我还是安全的。哪怕我粉丝群基数大，哪怕明明我根本不怕被网友谩骂，甚至根本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哥哥也不愿意听到外面一丁点有关我不好的声音，对不对？”
温乔心头微不可查的一颤，他别过了头：“你学生时期也这么爱过度解读题干吗？”
他的下巴一痛，被柏泽宴强行掰过来，强迫对视上柏泽宴眸低隐隐浮现灼热的眼眸：“哥哥，你就是爱我的，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温乔倔强道：“我没有。”
柏泽宴：“你还为了哄我，要给我小奖励，这不是宠我爱我是什么？”
温乔抿了抿唇瓣：“只是答谢，没有别的意思。”
柏泽宴又凑近温乔几分，他高挺的鼻梁都快蹭到温乔了。漆黑锐利的桃花眼紧紧盯着温乔干净的眸低，充满了强势的侵染与探究：“答谢，谢我什么？谢我始终在当你的忠实观众？”
“说到这个，哥哥，你知道我憋的有多难受吗？”
“我恨不得冲出去，把那些骂你的人一个个撕烂他们的嘴！”
柏泽宴恶狠狠地说，他的情绪波动突然有些变大，温乔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捏碎了：“我这辈子都没那么大的耐心，好像全都用在哥哥身上了。这世上还有比我听话的狗吗？可是哥哥却总会有自己的小心思，藏在心里，不跟我说，等着哪天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
温乔的语气有些无奈：“柏泽宴，至少我的心思对你并无恶意。”
柏泽宴则情绪却是更加激动，他一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哥哥怎么还是不明白呢？哪怕哥哥利用我，哪怕是有恶意的利用我都不介意！”
他说着，却是心底突然涌上一股酸楚，充满愤恨与激动的漂亮的桃花眼竟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湿了：“我只是介意哥哥什么事都瞒着我，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扛！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好像又离得很远。我以为我已经很了解哥哥了，可哥哥你其实从未对我敞开心扉过！”
温乔见状，忍不住也有点急了：“那你总说我有小心思瞒着你，可是你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吗？”
“这件事上我们五年前早就平手了，你不用总是一副我对不起你的样子！”
柏泽宴眸光闪烁，湿润的眼角含着泪珠，像是又爱又恨。
最终，他垂下头，像是妥协一般轻轻将温乔揽进怀里：“对不起，当初的确是我错了。”
他轻拍着温乔的后背，吻了吻温乔头顶的发旋，泪珠这回是真的掉下来了，一颗又一颗，落在了温乔的发丝里：“以后我都不会再欺骗哥哥，哥哥是我最宝贝的人，我不会再骗哥哥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