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的脸阴沉着，顾思芮有点摸不准。
“我打算自己起来吧。”他怯生生道。
“顾氏受损的部分我赔偿，我会带着小芮搬出去，我在德国也置办了产业，公司也已经步入正轨，国内若容不下，我就带小芮去德国。”顾墨霆不卑不亢。
顾思芮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无人在意。他想了想，揉了揉膝盖，准备从地上起来。
“你们早就想好了是吧。”顾父眼眸森然，面含怒气，一掌拍在桌子上。
顾思芮心一紧，微微抬起的膝盖再次与地板来了个稳稳的接触。
你们大佬的谈话，能不能别带上他，他胆小，更脆弱。
“小芮不知道。”顾墨霆道。
顾思芮夹在两人中间猛点头，他真的不知道。
“他能知道什么，被你卖了还乐呵呵的替你数钱吧。”顾父气不打一处来，“我真是，真是……我教出来个什么。”
顾思芮：好像被骂了，但，感觉，事情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就说为什么捂着那份报告，为什么死活不愿意撒手，我还当你是念及亲情，现在明白了，你这是早有预谋。”顾父捂着太阳穴，指着顾墨霆驳斥，“原来原来，我教你波澜不惊，我教你心中藏事，我教你要深谋远虑，我教你先斩后奏，我教你那么多，都用在我身上了是吧。”
“还有蛇要打七寸，遇事不慌，看清对方底牌再动手。”顾墨霆冷静补充。
“所以呢，我没问你接下来要怎么对付我。”顾父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但此刻，神色紧绷，看起来是被气得不行了。
“对方已经穷途末路了，现在……”顾墨霆娓娓道来，条清晰。
“算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规划。”顾父摆手，“我是第几个？”
“什么？”顾墨霆问。
“我是第几个知道的。”顾父画了个小圈，“咱家。”
“比吴妈早。”顾墨霆道。
“不是最后一个就行。”顾父的要求也不高。
“吴妈应该早知道了，哥总在厨房学艺，还偷偷带吃的到剧组看小芮。”苏素早就躲在楼梯口，此刻将战火平息，便走出来，她向依旧跪在地上的顾思芮递了个眼神，笑眯眯的从全世界路过。
“还有王叔垫底。”顾思芮见势不妙，立刻挽回。
“哼。”顾父背手走了。
顾思芮被顾墨霆扶起，回身就看见苏母。
苏母向他一点头，进屋去了。
一场大战刚起星火，便平息了。
顾思芮还在恍惚中，他伸手掐了下自己，依然不敢相信，顾父和苏母就这般淡定的接受了。
“那个，”顾思芮舔了舔嘴唇。
“先吃饭，然后上楼补觉。”顾墨霆将他推至餐桌前坐下，“要不，先上药？”
被顾墨霆一提醒，顾思芮的腿又痛上了，泪花在眼中：“嗯。”
*
等顾思芮睡醒时，天已经黑了，他活动下胳膊腿，从楼上下来。
顾父和苏母抱着手机在沙发上，顾墨霆则坐在餐桌处，面对着笔记本敲敲打打。
听见声响，抬头，向他确认后，从厨房端出为他准备的饭菜。
“警方已经介入了。”顾墨霆将电脑合上，与他分享，“股票收盘时也有所上涨。”
“小芮的演员生涯啊！”顾父十分故意的感叹道。
“风评已经回涨。”顾墨霆看着他，话语确实回答顾父的。
顾思芮嘴里虽然被食物塞满，但依旧想笑：这父子俩的模式，还挺般配。
“哪里是回涨，简直就是暴涨。”苏母笑盈盈道，“帅。”
“怎么了？”顾思芮感觉自己还没睡醒。
“你和薄柏的剧趁乱抬了。”对于这唯一的变数，顾墨霆有种失控的感觉。
“这是？”顾思芮试探着问道。
“对你没有作品一时可以很好的打那些喷子的脸，事实证明，你的演技确实抗打。”顾墨霆冷冷道，“就是，现在网上磕的CP不是我。”
顾思芮看看面前的菜，摇头，满满的醋味。
“你俩谈恋爱出去谈。”苏母在沙发处往这边喊，“我还是喜欢薄柏和小芮。”
“两个热情的人双向奔赴，多好。”苏母感叹，“原本只能偷偷磕，现在思芮出柜了，最大的问题解决了，超话又建立起来了。”
苏母像是幸灾乐祸，故意大声念着：“薄柏和顾思芮更配一点吧，演技好却被埋没的新人和影帝。”
“双顾才是真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顾墨霆反击。
“有薄柏的剧，几乎都有顾思芮，这怎么不算一种夫唱夫随。”苏母不甘。
顾墨霆也不示弱：“骨科，谁懂骨科的苏感和禁忌之感。”
“他们就是亲亲，又没说在一起，我猜，现在应该是雄竞场面，顾思芮，坚持住，不要松口。”苏素从楼梯处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