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抄起水果刀,目中掠过狠色。 “打开木门看看。”
一马当先的王可可气势汹汹,打开里层的木门。
门外的确有人!
对方戴着陈旧的防毒面具,短头发,身穿白衣,应该是男人。
门后只露出王可可的脸,防毒面具下的浮肿眼睛微眯。
躲在一旁的鹿苗等人,看见王可可暗自比划“1”。
“提问。”鹿苗声若蚊蝇。
“你是谁?”王可可问门外的男人,不适地皱鼻子。
对方飘来奇怪的臭味。
“我住八楼的,想找你打听些事。”
她狐疑。 “什么事?”
“呃……外面很危险,我能不能进去说?”
王可可低头思索,暗暗斜睨鹿苗的手势。然后,她又问男人:“你是一个人下楼吗?”
“是的。”
咚咚……
王可可隐约听见消防楼梯回荡脚步声。
门外的男人显得着急。
转眼,王可可却关上木门,让男人吃闭门羹。
“不行了,那个人很臭,不知道是什么怪味,不像几天没洗澡的狐臭味。”她连忙扇走残留在空气的臭味。
“总共就没进来几天。”贺平安吐槽。
王可可一怔。 “不对啊,那个人戴的防毒面具挺久的,有些划痕和灰尘,和我们戴崭新的不一样。”
“他穿白色雨衣还是白色风衣?”
“没看全,但肯定不是我们这种半透明的雨衣。”
鹿苗眉头深锁,每每想往深层思考,便头痛欲裂和疲惫。
周末忽而说:“我们上楼梯的时候也闻到臭味。”
“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鹿苗沉吟:“他引我们上楼,不遵守规则。不对!”
她嗅着仙人掌释放的清新氧气,强迫思绪运转。 “他的行动线应该是,在八楼瞧见我们俩后回去,但我们没有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进屋里,他可能尾随我们到七楼。他刚刚没有敲门,而是想撬锁。 ”
王可可摸一把粉红的马尾。 “他肯定知道开门的我和外出的队长是两个人,他也知道这屋不只有我一个。那怪人的目的是入室抢劫吗?”
“踩点。”周末冷哼。 “又或许试探某些事。”
贺平安扯头发缓解头疼。 “你们等等。队长说的行动线顺理成章,但是跟规则的内容不沾边?规则明令禁止外出,他为什么还要出门?”
“他违反规则也没有事。”
言谈间,楼下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他们吓得噤若寒蝉。
“救命啊——”
凄惨的呼救穿透几层楼。
乒乒乓乓。
楼下的动静很激烈。
鹿苗闭上眼睛考量片刻,睁眼时目光坚定。
熟悉她的王可可和贺平安产生不好的预感。
“我下楼看看。”
“不行!”王可可激动得眼冒金星。 “楼下的动静肯定是域主杀人造成的,队长你会羊入虎口!还有违反规则可能会死!”
“不一定。这个域主的杀人方式偏向循序渐进型,楼下这么闹腾应该是人为的。既然有人违反规则没事,我猜违反规则不致死。”
“不行,太冒险了!”
俞小挽也劝道:“我也觉得太冒险,万一楼下杀人的不只一个呢?”
贺平安则问道:“队长,你有违反规则不致死的依据吗?”
“大概有。”
“需要我和你一起下楼吗?”周末问。
“不用,你留下帮忙应付奇怪的邻居。”
鹿苗戴上防毒面具,一手抱着仙人掌出门,另一只手提着水果刀。
确认门外的楼道没人,她轻轻地打开防盗门。
防盗门暂时没有关上,站在门边的周末也戴上防毒面具,看着她走进楼梯口。
如果遇到埋伏,他可以搭把手。
幸好预想的糟糕情况没有出现,他才轻轻地关上防盗门。
头晕、头疼、犯恶心的不适双倍来袭,比上一次出门后更甚,如同困在罐头被死命地摇晃,脑袋摔上铁板。她通过防毒面具狂嗅仙人掌才勉强站稳,静悄悄地下楼。
胸口很闷,很想吐。
想到会吐在防毒面具里面,她仰头,硬生生地止住这股冲动。
太好了,果然违反“禁止外出”不是必死的规则。
沿着楼下的窸窸窣窣和气若游丝的哭泣,她来到五楼的楼梯间。
五楼飘来新鲜又浓烈的血腥味。
鹿苗抓紧刀柄,蹑手蹑脚地靠近敞开的消防门。
这会儿,她听见狼吞虎咽的声音。
502敞开的防盗门残留鲜红的血迹,门口的地板留下一条血痕,延伸到屋内。
防盗门的栅栏被绞断,出现颇大的窟窿。
小心翼翼的鹿苗探头偷窥。
大厅的地板鲜血四溅,躺着两个血淋淋的人。
三个蹲着的背影啃食两人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