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苗不动声色地观察蓝色分区的群员,视线掠过坐在同一排的黄发女人。
她抓紧衣袋里面的东西。
瘦骨如柴的黄发女人侧目看来。
留意球场的司澜突然感到肩膀一沉,一阵芳香穿过过滤口罩,令他恍惚。
他僵硬地低头,看见鹿苗靠着他的肩膀。 “鹿……”
“嘘。”
她顾不上司澜有没有洁癖,借着枕他的肩膀偷看她写的便利贴内容。
随即,她低声吩咐司澜。
咕噜噜……
笔帽滚到黄发女人的双脚附近。
鹿苗走过去,弯腰捡笔帽。
后脑勺和后背全然暴露。
黄发女人见状,贪婪的眼神毫不遮掩,过滤口罩下的消瘦脸颊凹凸不平。
黄发女人的袖口动了的一刹那,强有力的素手握紧她的袖子和手腕,把她的手腕扭到背后。
“啊……”
过滤口罩闷住黄发女人的惨叫。
鹿苗推她面朝邻座的空位趴下,掌心摁着她的后脑勺。
与此同时,司澜张贴鲜红的贴纸到黄发女人的后背。
黄发女人的身体冒出浓烟,变成一具黑乎乎的干尸。
蒸发的动静太大也骇人,引起后排和隔壁分区的群员注意。
“啊!”
“啊——”
尖叫的群员引爆恐慌的情绪炸—弹,诱发五个分区发生骚乱。
蓝队发球,队员守着足球进攻红队的半场。
五个分区前排的观众,发出稀稀拉拉的掌声。
“司先生,球赛现在才开场吗?”她看了眼手机显示的“20:05”,问邻座的司澜。
他沉吟。 “蓝队开球的球员没再碰足球,应该是的。”
第30章
比分0:0。
两队的球员在朦胧的雾霾中争抢足球,观众席上偶然发出喝倒彩的嘘声。
四面八方的观众席空荡荡,广阔的足球场上只有一百来名观众,球场上的球员沉默踢球,丝毫没有热血和亢奋的叫声。
开场曲已经播完, 球场内、外一片寂然。
坐在黄色分区的陈展钦频繁看手机的时间, 可视眼镜和过滤口罩遮挡他的脸。
才20:08。
才?他一怔。
不是刚开场吗,怎么他觉得已经观看好一阵?
“嘘——”
陈展钦看向前一排的男人,其朝着球场发出喝倒彩的嘘声。
“乌龟也比她跑得快。”男人不满地嘟囔。
陈展钦初时没听出不对,细想一番便头皮发麻。
他们不是真的来看足球赛啊喂!
他想了想,挪过几个位置, 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皱着眉回头。
“你好,请问你也是受邀来看比赛的吗?”陈展钦试图隐晦地提醒男人。
不料,男人口不择言:“关你屁事!”
“对不起, 打扰了。”
这时,一个抱着书包的男生畏畏缩缩的模样,低头弯腰上来陈展钦这一排。
陈展钦顿时警惕。
男生坐下楼梯旁边的座位。
陈展钦坐立不安,悄悄地环顾四周的观众——有的敢交头接耳,有的望着足球场,也有的和他一样观察其他人。
其中一个男人对上陈展钦的视线。
那个男人坐在后两排,戴着浅茶色的可视眼镜,短侧分的发型添几分不羁。
陈展钦觉得在哪儿见过他, 但是认识他的时候和当下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男人冷淡地移开视线,望向足球场,突然抬手指着足球场。
错愕的陈展钦不确定他是不是跟自己交流。
“哇——”
“啊!”
许多人忽而尖叫,陈展钦连忙望足球场。
蓝队的一名男队员不但失守足球, 而且摔跤,把整条腿摔断。
哔——
裁判马上叫停比赛, 更换球员。
陈展钦冷汗直流,发觉很不对劲。
尖叫的声音是不是少了点?其他不尖叫的人在干嘛?
前排看比赛的男人只是环手抱胸,冷静得不像话。
陈展钦不安地咽口水,此时余光处的男生抱书包站起来,朝他的方向走来。
一瞬间,陈展钦寒毛倒竖,后脊涌上莫名的寒意。
根据刑警判断危险的经验,他认为要马上溜!他踩上座位拾级而上,下意识地往戴茶色眼镜的男人跑去。
周末没想到他会奔自己来,衣袋里的指尖揭开红色贴纸。
不料,抱书包的男生也跟着来后排。
面对两个人冲这一排来,周末改变主意,悠哉悠哉地留在原位。
那个小警察直奔他来,而抱书包的男生奔小警察去。
就在男生经过周末面前之际,周末伸出脚绊倒男生。
机不可失,陈展钦抽出揣衣袋的手,给男生的后脑勺贴上红色贴纸。
“啊……”
一阵白烟从男生的身体散发。
陈展钦和周末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