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不用麻烦,我去你家。
[鹿]:发我定位。
华灯初上,阴云密布的夜空无星无月。
穿戴围裙的司澜给她开门。
鹿苗吃惊地打量他的装束。 “我以为我只上来喝酒。”
司澜一本正经:“空腹喝酒伤胃,请进来——”
这下,原本低落的鹿苗变得有点拘谨。她换上女士拖鞋时,愣了愣。
“下班的时候买的。”司澜笑吟吟地解释。
“鞋码刚好。”
“当然。”
他让鹿苗坐下等吃,后者四处参观缓解拘谨。
司澜的家既简洁又精致——家具和装潢风格简洁,而收纳起来的琐碎物品显得精致。
他家有各种各样的收纳工具,鹿苗来到DVD的收纳架前,好奇地端详他看的电影。
她不得不感叹他的喜好多元化。
有战争电影、家长里短的喜剧片、沉重的悲剧片、文艺片、科幻片、恐怖片、爱情片等等。
端着餐盘回来的司澜,瞧见她研究自己收集的DVD ,掠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咳,可以用餐了。”
晚餐依然使用新鲜的食材制作,是番茄牛肉酱意粉,还有酸酸甜甜的汤。
美观,美味,管饱。
“你是不是学过烹饪,做得太好吃了!”她觉得来他家是正确的,可以蹭吃。
司澜的笑眼宛如月牙。 “你喜欢吃就好。”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运动腕表一瞬。 “你们也流行佩戴运动腕表吗?”
鹿苗看了看腕表,笑着举起它。 “上面要求佩戴的,是你公司的产品。你有参与研发吗?”
“有。”他微微收敛笑容。
“它显示的数据挺准,你没有戴自己的产品吗?”
司澜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笑了笑:“没必要。”
深沉的夜空凝视沙发上的两人,茶几摆放一瓶葡萄酒和两个玻璃杯。
鹿苗喝下第一口葡萄酒,皱眉。 “味道怪怪的。”
“第一次喝?”司澜轻晃玻璃杯里的葡萄酒。
“嗯,像过期的味道。”她转过瓶身,确认它其实没有过期。
他忍俊不禁。 “为什么今晚想喝酒?”
鹿苗凝视杯里的深红色的酒,靠着沙发的靠背。
灯光折射酒的颜色,多了一分血红。
“听过一醉解千愁,我想试试是不是这样。”
“那不是解千愁,是逃避而已。”
她不服:“试试才知道。”
司澜按下她的玻璃杯,直视她充满悲伤的双眼。 “杯子太小了,容不下你的千愁。我今晚当你的杯子,听你的倾诉。”
鹿苗拿开他的手,一杯喝到底。
除了满嘴发酵的味道,她的心情并没有变好。
“好吧,传说是假的,喝酒没一点用处。”话虽如此,她再给自己倒一杯,凝视杯中的酒自说自话:“我刚加入部门的时候,进的是蓝队,高颖是我的队长。”
司澜安静地聆听。
“她是一个稳健、会照顾队员的队长,如果我进的是其他队伍,我可能……”
全坑死他们。
她没说出后半句,继续说:“是她推荐我单独带队,现在她进了一个没有出口、非常危险的怪谈领域,我只能待命,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你想去帮她?”
“想啊,我不能让她超越我。”鹿苗强颜欢笑地喝酒。
司澜呷一口葡萄酒。 “你敢喝酒,不敢请假过去帮她吗?”
鹿苗斜眼瞪他。 “敢,怕你舍不得我。”
司澜勾唇,目光既坦荡又具侵略性。 “不会舍不得,因为我们可以时刻见面。”
鹿苗停止轻晃玻璃杯,直勾勾地盯着他。
“今晚你可以留下吗?”他问。
她冷笑一声,放下玻璃杯,然后用手指勾住他的玻璃杯边沿。 “司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的建议等于引狼入室?你不怕我像那些狂热的科学家研究你吗?”
司澜也凑近,明亮如火的眸光跃动期待、兴奋的情绪。 “我最期待的事就是你会如何打破我。”
鹿苗沉下脸拿开他的玻璃杯,胳膊环抱他的脖子。
葡萄酒的甜味和她的香味,围攻如同羔羊的司澜。
“你喜欢的是我,还是喜欢我打破你呢?”
“都喜欢。”
她阴沉地注视大言不惭的司澜,猝不及防地亲上去。
司澜没有退缩,迎上她的亲吻。
男人天生是调-情高手,他很快便反客为主。
两人的眼尾泛媚色。
“鹿小姐,我要做出冒犯的事了。”
“别啰嗦。”
葡萄酒的香气更添一屋旖旎。
午夜,鹿苗已经熟睡。她身旁的男人还没睡下,轻吻她的胳膊。
快了。
那一刻快到了。
他既担心又期待。
夜阑人静,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新短信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