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低沈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你动用了【世界之书】的力量，才升级完就过度消耗精神力，有疲惫感是正常的。”
毛绒的大尾巴卷过来盖在她的身上，随即，温凉的指尖探过，极尽温柔地拂过她的额发。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乖孩子，休息吧。”
莫名令人心安的感觉涌上，她闭上眼，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戚九夭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点开光脑查看，愕然发现已经是三天后了。
她离开治疗舱，转着圈把自己的所有武器和能力扫视了一遍，感觉还有些不真实。
尤其是在被反转之神吝加使用能力时，戚九夭作为代行者强行用精神力唤出【世界之书】，改写自身，那种由心操控的又变得模糊起来。
她尝试着闭目集中精神，感知升级之后变得越发清晰的排斥感。
感知失败。
【书】的存在被它主动再次淡化。
仔细想想，估计是这个【书】感受到她作为傀儡的不合格，已经开始准备另谋下家或者憋个大的对她采取行动。
戚九夭按揉额角。
迟早要解决这个威胁。
忽然，像是感知到她的活动。
光脑亮起。
千琉：“抓紧时间还能赶得上席薇老师做的早餐包。”
戚九夭大脑难得迟钝。她四下没有看到监视器，就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千琉怎么得知自己的活动状态。
直到回头看到治疗舱开启时的呼吸灯，戚九夭这才了然，笑了笑低头敲字。
“知道了，管家K。”
那边好像断断续续“输入中”许久，最后还是没再回复。
“早上好。”
戚九夭推开门，看到热热闹闹一大堆人聚集在屋子里。
“醒啦！”穆红裳反应最快，连忙一把将手里的包子怼到戚九夭嘴巴里，“小丫头休息的怎么样？”
浓郁热乎的豆沙香气钻进鼻腔，也提醒着戚九夭，她现在确实完全处于一个无害的放松的环境。
她咬了一大口，含糊回答：“感觉不错，稳住了A级，剑灵们全部恢复，煌也从冷冻期解锁了。”
“这是哪儿？”她打量陌生的陈设。
“第一军区。”
穆红裳笑意吟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顺带指挥两只小纸人给她端过去一杯温热的甜牛奶。
“高塔事件牵扯到的问题和人员太多，现在散落各地的药剂还没全部缴获完毕。因为涉及到的问题不好公开，只能作为特别事项处理，后续的一些地方也需要你这位关键人物的帮助。”
“好，我明白。”戚九夭将手掌贴在温热的杯壁上，目光平静。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看看云老师取得的实验室证据，可以吗？”
戚九夭很快拿到了数据资料。
她认真地翻看了一下。
相关的影像记录，大多记录着高等级污染兽的部件，高塔利用特殊手段将污染兽的能力集中转移到一个地方，和人体进行拼接，强行制造出“异能者”。
相比之下，戚九夭或者连曦隐曜这种，曾经被分到的“药物改造组”，衬托下就显得“平庸无奇”了起来。
据说在云宓他们赶到的时候，高塔还有大批实验体没有，全部由他们救走，先行转移，妥善安置。至于他们的后续安排将由安全局暗部接手。
而这种改造实验，还有强行调控拔高异能者等级，赋予他们更强的能力，分明是违反基本规则的行径，却被他们自豪地自诩为'高塔的赐福'。
加入其中，成为一员，得到赐福，然后不停地接受誓言的洗脑。看似好像一步登天走了捷径，殊不知在暗中支付了更高昂的价格。
“异族人的相关实验研究还没有完全推进，目前只通过坦瑟夫家族捕获鲛人族沧粟，而且血液样本的流通去向也被千琉通过暗网截断。”明心顿了顿，呼出一口气，“还好，以后也不会有了。”
“在你启动【世界之书】的时候，更高阶的能力自然可以向下吞噬，短暂由你控制的文字成功地影响到了高塔内的那几个拥有者。这点多亏有你，不然我们处理起来将会很麻烦，说不定还需要千里之外把拾一部长摇过来干活。 ”
“没有失控，已经是万幸。”
一直没有出声的沈重锦在这时忽然开口，“这种风险，不该再让孩子去承担。她已经做的足够多，足够好了。”
在他手边，本次行动的大功臣小狐狸正在哼哧哼哧地和一个烧麦较劲。
据说这毛绒团子也和戚九夭一样，战后持续昏睡——或者说作为沈重锦的异能被封锁在精神海里，今天也才刚刚重新有活力闹腾。
戚九夭顺手帮它把食物摆到一个好啃的角度，大受感动的小家伙眼睛亮起，眼看就要顶着一嘴油过来蹭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