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夭就用自己切身证明了这点。
事关重大，短暂的权衡后，裴帆和顾白琛决定，暂缓清洗，但起码要先将图那带到云宓面前，由她亲自安排。
天平缓慢地斜向这个女孩。
犹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尽管还没有尘埃落定，图那望着三人准备离去的身影，忽然踉跄着追过去。
“七姐。”
身后传来的喊声让戚九夭停住脚步。
是了，她没有告诉这个女孩她真实的名字，所以图那只能用曾经的代称这样呼唤她。
戚九夭回身，看到的是一只仿佛被暴雨淋湿的小狗。
“七姐，我没有被洗去记忆，你也不要忘记我，好不好？”图那说着，声音忽然有些哽咽。
戚九夭这时才意识到。
和那些学徒，甚至表演师们都不同，这是一个很聪颖，同时也极其慕强的女孩。
或许自己从前后对付不同等级的两只污染兽开始，就给这个女孩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也成为促使图那做出这样决定的诱因。
戚九夭看了会女孩，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
掌心抬起，她挥了挥手，然后才背过身。
异能者的体质加上治愈药剂，当初被白葵蛛毒素腐蚀的地方早已恢复如初。
但是。
第一个冲上前，用绷带帮她包扎的图那一定看懂了她的意思。
她走出房间，虽然看不到图那震惊在原地，回过神后眼眶发红。
但她看得到自由的灵魂脱离既定轨迹的模样。
他日有缘，定然自会相见。
S级的那三只污染兽还有它们的其他兄弟哥们全被打包送回安全局的研究所。
图那听说被云宓亲自带在身边，一起返回暗部，也不知道后续有什么安排；表演师里，除了许蔓一样被特别带回，其他人和学徒一起，同样被暗部专门的人员进行安插。
直到最后还拎不清脑子，骂骂咧咧的陆秋，戚九夭也不关心他何去何从了。
反正下次街头擦肩时，他也只会当她是陌生人。
“提米娅巡回演出团”彻底解散，不日星网会安排好一个合适的由头，暗部也依然不会暴露在大众的眼皮底下。
尘埃落定。
返回学院，戚九夭的注意自然回到那只不完全形态的五S级污染兽身上。
秘银教会和高塔之间会有所联系，戚九夭也不算意外。
混沌女神是戚九夭穿来后接触的第一个高等级的污染兽，虽然只是半沈睡的形态，想要唤醒还需要更多的能量供给。
本来就是从五大星域各处汇集起所谓的教众，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总要有渠道供他们狼狈为奸。
戚九夭比较在意的是这个“七神”之一的污染兽的能力。
“小宿。”戚九夭在脑海里呼唤，“你被提米娅吞噬的时候，是否也受到了精神污染？”
宿霭简单描述了一下，“是幻象，还好叠梦能力之一比较相近，虽然混沌女神带来的灵魂灼烧感令人不适，依然还算好挣脱。”
“你看到了谁？”
戚九夭半天没得到回答，忽然一个激灵，暗暗拍了下自己脑门。
“是我。”肯定的语气。
除了她，宿霭还能看到谁啊。
说起来，为了对抗祂的控制，戚九夭贡献了煌的精神防御剑技，以及三天的使用期。
能让戚九夭做到这个份上的，混沌女神的精神能力功不可没。
那么，都是精神类攻击的同源体，在她将来不断升级后，能不能也像原先世界的“魔种”那样，被她反过来吸收呢？
戚九夭大胆但不毫无根据地畅想。
她的精神力本来就足够强大，等级再上去，同源之内的精神能力没有什么不能吞的。
戚九夭擅长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就像让人糟心的【世界之书】一样。
既然每一次的文字都几乎是只在她升级时有所异动，那就不断变强就好。
变强，然后进化，无论遇到什么，通通斩断。
暴力攻科的脑回路迅速触发关键词。
就在魔鬼戚九夭下定决心，加快升级脚步，早早回到曾经的巅峰状态时。
宿霭的声音再度响起。
“大人。”
戚九夭：“嗯？怎么了小宿，吞吞吐吐不像你的风格诶。”
宿霭稍显犹豫，但面对戚九夭，他还是心下一横，主动开口：“其实在被混沌女神的能力包裹时，在您以外，有一瞬间，我还感觉到了一抹十分诡异的气息。”
“诡异？”戚九夭一愣，“怎么说？”
“因为尽管是在幻象下，气息也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我第一时间误把它当做您的能量。先前我一直在回忆，刚才突然意识到。”
宿霭停顿片刻，然后说：“大人，那是伏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