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夭？！你、你怎么能把自己的意识……”莫齐声音都在颤抖，“我知道了……你故意的！”
他撕心裂肺地大吼，终于反应过来。
看着这张扭曲的脸，戚九夭眉宇间的厌恶越发浓重：“你说呢？跟疯狗一样的动静，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还是她想的浅了。
本来以为在四所学校老师教官的眼皮子底下，军校生再怎么折腾也只是用异能偷看点对方学院机密，或者像鹏越指使阮新柔那样，引动情绪进行精神攻击之类。
没想到这玩意是想直接啃她的精神海啊！
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目标是班里的其他同学，戚九夭不敢想象会造成什么后果。
一想到这，她看向莫齐的眼神就越发阴沈。
就这么按原计划揍一顿，太便宜他了。
嘴里连续吐出不堪入耳的脏话，莫齐开始奋力地拔胳膊，一边控制周围的小虫子去啃噬重剑。
“你给老子等着！看我出来后弄不死你！”莫齐咬牙切齿。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精神的具象，自然评判强弱的标准也都和精神力挂钩，而不是现实中身体的强度。
他精神系异兽的能力，意识体的战斗力必定也不弱。
但莫齐万万没想到，只是单纯地把手拽出来的一个动作，他居然努力半天，分毫挪不动！
不仅是他，旁边围攻上来的虫子们，吞噬、分解、切割，各种手段一起，连条白痕都没有给重剑留下。
寒意顺着脚底窜上，刚放完狠话的莫齐有些慌张和尴尬地一抬头。
戚九夭还在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唇角勾着嘲讽的弧度，也不上来进攻，也不帮他脱困。
两人对视，白金色的重剑忽然亮起光芒。
光泽晕开，对同学如春日恩泽一般的光线落到他皮肤上时，反而发出炙烤灵魂的滋滋声。肌肤大面积溃烂，灼烧出来的伤口又因为是意识体的缘故而强行愈合。
莫齐又是一声痛呼。
白光扩散，剑身上爬满的漆黑虫子一瞬间就被灭杀了个干净，像是飞灰落下，成片地死去。
眼看着大批大批的虫子尸体化作齑粉，同样受到重创的莫齐脸色又惨白了一度。
他再看向戚九夭时，一个猜测让他紧缩的瞳孔都在不断颤抖，“这不可能。你、你怎么会有B级异能者才有的魂武！”
“你想知道吗？”
漂亮可人的少女扬起笑容，然后在他绝望的视线中一步步走来。
戚九夭高抬腿，用力一脚踩上他的胳膊，慢条斯理地左右碾了碾。在莫齐尖声的哀嚎中，她用包含笑意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戚九夭轻声道。
她脚尖一点剑柄，将一人高的煌剑倒勾回手中，同时屈起右腿，砰地一声将莫齐用力踢飞出去。
看刚才的求生意志，他起码比鹏越要多点反抗精神。
这样好，别一开始就失去了意识，那就不好玩了。
摔落在地，顾不得挣扎，莫齐外表浮现出坚硬的甲片，身形拉长，露出丑陋的尖利口器，像是别的星际小说里会出现的所谓“虫族”。
戚九夭握紧重剑，闪身追过去。
精神世界的战斗，彼此都是意识体，当然不会留下任何创口。
如果受伤，那就是实打实的灵魂伤害。
按理说，这里是戚九夭的精神海，该是她的不利地形。
但她呼呼抡剑，没有一点受制留手的意思。
剑光被划成成片的金月弧形，仿佛死神的镰刀，锋利地切割过莫齐的身体。
肢体崩裂，断开的虫腿虫须掉了一地，化作能量被煌剑吸收。
一套技能组下来，自己的精神海反倒越发充盈，看起来还能继续从对方那里抽取。
戚九夭立刻注意到，莫齐的能力比其他人多了一项意识体愈合。
坚硬的背甲断裂，又重新粘合在一起，但意识体上的痛感十分明显，莫齐在刺激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疯狂速度，朝戚九夭扑咬过来。
剑身绽放光晕给这里套上防护，戚九夭再度立剑，光芒化作的护盾展开璀璨的光翼，硬生生接下能量波的扩散震荡。
一轮攻击结束，戚九夭迅速收起防护前冲，翻身跃上虫子的背部。
她高举双手，握紧的重剑绽放出前所未有的耀眼金光。
精神世界的战斗，她在魂武的加持下，一眼看到对手最脆弱的命门。
和巨大的虫子相比，重剑的个头居然变得正常了起来。
戚九夭厉喝一声，腰肢爆发的力量带动上臂，用力下劈，金色的光线从中间划过，彻底将虫身一分为二。
黑色的外壳剥落，同样消失，精神力枯竭的莫齐像是尸体一样掉了出来，头朝下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