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药初九有八成认定曼茹华的死与薛朗有着极大的关系。
“你好，我是宁江市人民医院精神科主任薛朗，已有十余年的治疗经验，我们这对于病人有着极高的隐私保护，你可以放心地和我描述你问题的具体情况。”
薛朗的语气平缓，目光温柔地看着药初九，完全没有她在黑市里看见那抹凌厉。
药初九低下头，两只手握在一起，装作十分局促不安的样子说道：
“薛医生，我感觉我得了臆想症。”
薛医生鼓励地看着药初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总是觉得我是一名巫师——”
“噗！”
薛医生冷不丁听到这话，差点把水喷了出来，他缓了缓，问道：
“你这种症状是以前就有的，还是最近才出现的？”
药初九推了推眼镜：“是我在做了一个噩梦后出现的。”
“哦，噩梦？那方便描述一下具体是什么梦境吗？”
药初九没有错过薛朗在听到“噩梦”二字时眼中闪过的一抹兴奋。
“嗯，让我想想啊……我好像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她脚下还有两具尸体，她朝我大吼着什么杀错了，什么第二人格之类的话，我当时吓得半死，想要往外跑，但是大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药初九慢慢地叙述着自己的噩梦，渐渐陷入了回忆。
“很好，是这样的场景吗？”
薛朗盯着药初九的眼睛，轻轻问道。
药初九迷茫地看着自己身处在一个满地都是血的房间，脚下还有两具尸体的碎块。
“没错，好像房间还要再大一点，装修再豪华一点。”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这个房间很快就扩大了一些，也多出了几件精美的家具。
“杀人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呢？是这样的吗？”
药初九的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呢喃。
然后她就看见视线中出现了一个手里紧紧握着刀的女人。
她一点点转过身来，露出了她的面容。
是曼茹华。
“没错，就是她。”
药初九懵懵懂懂地回答道。
“那你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她吗？”
魅惑的嗓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让我想想，好像有见……”
药初九一点点靠近坐在她面前的人，附在他的耳边回道：
“——见鬼去吧！”
薛朗一脸惊愕地低下头，一根银色的魔杖贯穿了他胸口，鲜血顺着杖尖一点点地往下滴落。
第28章
薛朗的幻境连同他的身体一起破碎，两人再次回到了现实。
药初九摸了摸口袋里的技能卡，她在进入这间治疗室前就把它从系统的随身空间中拿了出来。
虽然护士检查过了她的口袋，可她作为普通人，技能卡这种东西会被系统屏蔽，所以护士是完全看不见这张卡的。
药初九知道薛朗的天赋其实是算作一种精神攻击的类型，以她现在的精神力很有可能会不知不觉就被拉进他创造的幻境中，因此她才提前去黑市购买了一张可以预警精神攻击的稀有技能卡。
当薛朗开始对她施展技能的时候，药初九就感受到脑袋突然一阵刺痛，这是技能卡对她的警告，所以她早就知道她已经进入了薛朗的幻境之中。
这张卡可以使用三次，可惜药初九购买时已经被人用掉过两次了，而剩下的最后一次也在刚刚用完了，它彻底变成了一张废卡。
不过这倒是给药初九一个提醒，看来以后如果有机会还是得收集一些相关的技能卡，毕竟精神类天赋防不胜防。
脱离幻境后，药初九眉眼带着冷漠，看着面前的人。
薛朗捂着胸口，神色痛苦，显然刚刚药初九在幻境中对他的伤害也影响到了他现实里的身体。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伸出手颤抖地指着药初九。
“你……你怎么……你是上次那个——”
“一念泯灭。”
药初九摘下眼镜，推远，眼镜在桌上转了个圈，朝向了窗口。
然后她俯身轻声对薛朗念出了遗忘咒。
换做平时，这个咒语或许对薛朗没有很大的效果，可是现在他的精神体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趁他病要他命。
药初九借此机会成功地把他在黑市吸烟的那两分钟的记忆清除了。
这样薛朗就不可能猜出她去过黑市。
果然施咒成功后薛朗没有再对药初九的身份说什么，而是直接开始了他的反击。
他飞快地掏出一张攻击性技能卡向她甩来。
技能卡在空中化作一道道冰棱，刺向药初九。
药初九面前突然燃起一道火墙，冰棱撞在火墙上，瞬间汽化成水雾。
同一时刻，治疗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