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旧如初。”
在使用一个恢复咒后，散落一地的碎片消失不见，一面完整无损的化妆镜重新静静地躺在她的脚边。
“四——”
“表姐，你在干啥呢？”
一颗头突然从小桌板底下探进来。
药初九被纪扬吓了一跳，差点把魔杖戳进他的眼珠里。
“你不会在练咒语吧——”
看到药初九手里魔杖，纪扬瞪大双眼，开口问道。
“嘘！”
药初九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因为手里有魔杖，只能竖起中指示意他安静。
“飞机上并不都是执念师，还有不少普通人呢。”
“怕什么，反正有系统屏蔽呢。”
纪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还是谨慎一点。”
药初九点点他的头，没好气地警告道。
“要不是学院交流会时间突然提前，我们也不至于和普通人一起坐飞机去魔都。据学长学姐说，之前学校都是专机送他们去的呢。现在好了，连座位都买不到一起去，还好我们俩的位置是连在一起的。”
听着纪扬的抱怨，药初九“呵”了一声：
“你就知足吧，要不是你死皮赖脸求了梁教授他们大半个月，再加上拥有医疗技能的吴师兄受了伤，这个名额还能被你捡漏了去？”
“这倒是哦，能来就不错了。”
纪扬挠挠头，悻悻地闭上嘴。
药初九没再理他，戴上黑色眼罩，开始闭目养神。
药初九正睡着，感到身旁有人在轻轻推动她。
“表姐，醒醒，起来干饭啦！你要鸡肉饭还是鱼肉饭？”
她摘下眼罩，打了个哈欠，“帮我拿一份鸡肉饭吧。”
“好嘞！”
纪扬扭头向空姐要了两份鸡肉饭。
“请您慢用。”
飞机餐的锡纸盒有些烫手，纪扬忍不住扫了一眼正在微笑地发放餐盒的空姐。
他的目光在空姐眼下粉底都遮盖不了的黑眼圈上微微停顿了一秒。
看来这种黑白颠倒连轴转的工作真的很辛苦啊。
纪扬把鸡肉饭递给刚睡醒的药初九，一边感慨着拆开了自己的飞机餐。
飞机餐的卖相和味道都不咋地，但他们已经连续好几个小时没有进食了，所以两人都吃得挺香。
“我不要吃这个，难吃死了，喂狗都不吃，我要吃薯片，冰淇淋，巧克力……”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小孩的哭闹。
正在埋头干饭的两人在听到“喂狗都不吃”这句话时，默默地停下用餐的勺子，无语地对视了一眼。
药初九努力伸长脖子，向后看去。
声音的来源是一位八九岁，穿着牛仔连体裤的小男孩。
他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赤着踩在椅面上，大半个身子靠在一旁的他妈身上，对着他妈又踢又闹。
“好好好，浩浩乖，过会等下了飞机，就给你买冰淇淋吃。现在先吃两口饭好不好，来，张嘴，妈妈喂你——”
小男孩他妈对着周围不满的乘客无奈地笑笑，丝毫没有要制止自己儿子的意思，转头就宠溺地搂过自己“营养过剩”的儿子，舀起一勺饭往他嘴里送去。
“我不要吃这个，我现在就要吃零食！！”
连体裤男孩发出一声尖叫，极力仰着头，像躲避洪水猛兽似的不断往后扭着屁股。
“啪。”
或许是恼火了，连体裤男孩用力往前一推，把飞机餐盒从小桌板上扫到了过道里。
“靠！”
这一摔殃及到了前面的无辜乘客。
那人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抽着纸巾往自己裤脚上被溅到的地方擦去。
药初九定睛一看，那不是伊婧学姐吗？
伊婧也看到了正在偷偷关注这块“战斗区”的两人。
她解开安全带，一脸嫌恶地走到药初九这里。
“复旧如初。”
借着纪扬身体的掩护，药初九帮伊婧被弄脏的裤腿恢复了原本干净的样子。
“这都什么事啊，坐个飞机还能遇到熊孩子，家长也不管管。”
伊婧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对着药初九表姐弟抱怨道。
“就是就是。”
纪扬忙不叠点着头，“表姐你睡觉的时候那孩子也在外放动画片，只不过你睡得太熟，没有听到罢了。”
两人故意控制了声音的大小，刚好能被周围人听见。
很快熊孩子附近的人也开始纷纷出声。
“哎，他还只是个孩子，第一次坐飞机什么都不懂，你一个读过书的女大学生和他计较什么。”
连体裤男孩他妈对于伊婧刚才引起众议很不满，抱着她的宝贝儿子朝她撇撇嘴。
“你在说什么屁话——”
伊婧心底还未熄灭的怒火“轰”地又燃起。
“你们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过道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