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拖着头重脚轻的躯体走到洞口,试图推了推石头,意料之中的没推动。
她叹了口气,回到床上躺尸。
或许是雨势太大,空气潮湿不好生火;也可能是碍于她生病不好在外逗留太久,总之,猫猫这次没有带熟肉回来。
彼时艾晴在午睡,醒来发现猫猫正扶她起来,准备给她喂带血的生肉。
它的五爪很锋利,肉块被轻松弄成碎粒,在它掌心里聚成血肉模糊的一小团,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喜的生腥味,而这一小滩肉沫快要伸到她嘴下了。
这画面实在具有冲击性。
艾晴毛骨悚然,头摇成拨浪鼓,用力推它的爪子,连声说“我不吃”,言行一致的表达拒绝。
植物类的食物她可以来者不拒,唯独生肉不可以,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寄生虫呢!再者她以前三文鱼都要吃煎熟的,压根接受不了生肉。
当然,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她会吃,可旁边还有很多果子,目前显然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猫猫察觉她不爱吃也没强迫,递给她一截树芯,而后自己抱着一大块生肉啃。
从它不情不愿、吃得很慢来看,想来它也不怎么喜欢生食。
艾晴默默啃树芯,吃完又被猫猫塞另一根继续吃。
树芯白里透青,很嫩,水分不多不少,入口微涩,后回甘。
昨天食物种类太多,她只吃过短短一节树芯尝味道,没想到今日连吃两根后竟有很强的饱腹感。
艾晴很惊喜,毕竟水果吃再多都吃不饱,还很容易消化,相比之下,树芯是很完美的主食。
猫猫见她喜欢,愉快地转动耳朵,高高兴兴地帮她剥掉树芯最外面的那层,给她吃里面更嫩的部位。
然后它献宝似的,把剩余的树芯全堆到她面前。
树芯一根三指粗,艾晴吃了两根就饱了。
猫猫没顾上自己吃饭,全程欢快地摇着尾巴看她吃,见她停下,两只爪爪在树芯堆里认真扒拉,挑选出最嫩的那一根捧到她跟前,双目亮晶晶。
在它督促的目光中,艾晴摇头说:“我吃不下了,下一顿再吃好吗?”
猫猫懵懂地歪头,若有所思地眨巴清澈的蓝眸。
它想了一会儿,肉垫探过去摸她鼓鼓的胃,这才放下树芯,自己去扒拉食物堆找别的吃。
它很细心,她喜欢吃什么,它就给她留下什么,那堆树芯最后全进了她的肚子。
之后猫猫带回来的食物中,除了她没见过的种类,其余全是她吃过并爱吃的东西,比如淀粉丰富的树芯、皮薄核小的紫皮果之类的。
无论尝过多少种食物,艾晴仍对金脆花念念不忘,它没再摘回来过,她只尝过那一次。
由此可见,金脆花大概是罕见的植物,属于金色传说级别,可遇不可求。
森林里还在陆陆续续的下雨,她跟着养了几日的病。
猫猫每回出去觅食都不会太久,这几天他们的主食是不知名树芯,搭配味道各异的野果,偶尔有蜂蜜等零食,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眼见它的腿伤日渐好转,艾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可它说什么也不肯带她外出,况且病去如抽丝,她浑身软弱无力,只能窝在洞内干着急。
直到天气转晴,她身体完全病愈,都没能找到跑路的机会。
又过几日,猫猫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恢复到之前轻微瘸脚的程度。
它伤口痊愈,意味着她想趁它受伤伺机逃脱的美梦,彻底破碎了。
话虽如此,也不是全然无好事,起码它愿意带她一起出门了,还是它主动的。
艾晴被猫猫卷在背上驼进山林,所到之处鸟兽四散,即使猫猫的眼神没瞥过动物们一眼,它们依然仓皇出逃。
有的动物溜得急,没看路,一头撞到树干上,晕乎乎地愣在原地,绿豆小眼透出“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的迷茫。
直至大猫目不斜视的从它身边跑开一段距离,它才醒过神来,惊恐地抱头鼠窜,边跑边发出凄厉的叫声,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它被怎么了。
猫猫速度不快,艾晴坐在高出一览无余,感觉还挺有趣。
步行约十几分钟,猫猫将她放在一棵倒下的枯木上,箭步往前冲。
艾晴只觉白光闪过,它消失了,几息之间眼前一花,它又回来了,爪爪捉着一只兔子大小的动物。
小动物长相别致,脑袋光溜溜,黝黑的眼睛惧怕地看着猫猫,背部到尾部覆盖着黑灰色的甲衣,背甲约有龟壳厚,上面有颜色较暗的波点花纹,它腹部底下还有一层白色的薄甲,一对前爪状如蛙爪,皮糙肉厚的两条短腿胖嘟嘟。
猫猫把这小东西挪到她眼皮底下,手脚并用地比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