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抬头看向娴妃，可只这一眼便让他蹙紧了眉头。
雍正微眯起眼睛仔细瞧着她这身打扮，扯了扯嘴角问：“你这身衣裳，可是皇额娘赏你的？”
仔细一想应该不是，太后没有这么老气的衣裳，更不会拿出来赏人，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如懿没正面回应，却是反问：“皇上～这衣裳好看吗？”
雍正见她答非所问，心底积了几分怒意：“这样有损皇家颜面的衣裳，是谁叫你穿成这样的？”
“是臣妾自己喜欢。”
身旁宫女递上帕子，雍正接过不耐的擦了擦手，最后扔回桌上：“老气横秋，脱了永不许再穿。”
“你脖子上系的龙华，为何要系的这样紧？是想上吊吗？”
如懿愣住。
“还有你这手指，为何总是这样别扭的翘着？看着像个鸡爪。若是指甲碍事，那便绞了去。”雍正继续批奏折，也没了耐心问她所来何事。
第2章 万一一个夫君只有一个妻子
“皇上…”如懿被这么一说，委屈的撅起小嘴，不自在的晃了晃身子。
“无事便回吧。”
如懿更委屈了，站在原地不动。
雍正连头都没抬，问道：“你拿朕的话当耳旁风吗？”
“臣妾不敢。”
“不敢？朕看你敢的很。”
“臣妾今日为了见皇上一面，在外头等了三个时辰。”
如懿只觉得，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雍正不耐的抬头看她一眼，从前竟没发现她这般缠人。话都说这么直白了，愣是赶不走。
粘牙。
又不是他让娴妃在外头站三个时辰的，她究竟在委屈什么？
“好了，你说吧，究竟有何事。”
雍正紧蹙眉头，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可如懿却浑然不知，也听不出雍正言语里的怒意。
如懿眨着眼睛问：“皇上…万一…臣妾是说万一啊，万一一个夫君只有一个妻子，没有任何妾室呢？”
“若不爱了，女子也可以求去…”
“你的意思，是想让朕，将你废为庶人？”雍正放下手里折子，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一字一句问道。
苏培盛：求求了，快点闭嘴吧！不想活了别拉着我们啊！
如懿再次愣住，她的意思分明是让皇上休妻休妾，再娶她做皇后，之后再不纳妾。
皇上怎么会这样解读？就这么听不懂话吗？
“臣妾不是这意思…”如懿还要说下去，却被一声严厉的呵斥止住了。
雍正将手中珠串扔到桌案上，怒喝道：“你放肆！”
殿内的宫女太监全部战战兢兢着跪下，苏培盛更是腰身弯的不能再低，唯独如懿还直直的站在皇上面前，稳如泰山。
连进来奉茶的卫嬿婉都被眼前一幕吓得不轻，赶紧跟着跪下了。
这如懿竟敢和皇上说这话，疯了不成？还当这是大如传奇呢？
苏培盛连连劝道：“皇上您息怒啊！可别为此伤了龙体！”
“娴妃娘娘，您可别再说了！快给皇上请罪吧！”
如懿看他一眼，似没听到一般，纹丝不动的站着。
“你，过来。”雍正指着卫嬿婉，示意她将茶奉上。
卫嬿婉起身，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将茶盏放置桌案上：“皇上，奴婢给你备了您平日里最爱喝的八分烫的茶。”
“您日夜劳累批了这么多折子，所以奴婢还在里面加了菊花，菊花有去火功效。”
“很好。”雍正看向卫嬿婉，甚是欣慰，“很懂规矩，你叫什么名字？”
如懿瞥了卫嬿婉一眼，果然是个狐媚宫女，年纪轻轻就知道勾引皇上。
“奴婢名叫卫嬿婉。”
“菀？是——何时重携手，使此菀结舒？”
“回皇上，是嬿婉如春。”卫嬿婉声音柔和又细腻，一颦一笑间，令皇上郁闷的心情疏散不少。
“你很好，在一旁候着吧。”
有了对比，雍正又转头看向如懿：“从前你在府邸时，朕竟没发觉你这般不懂规矩，你的教习嬷嬷都是怎么教你的？”
“苏培盛，传旨。”
“娴妃禁足延禧宫，再找几个教习嬷嬷，什么时候把规矩学会了再解了禁足。”
“是。”
雍正继续低头批折子，冷冷的补了三个字：“拖下去。”
“是。”
如懿狠狠剜了一眼雍正，转过身子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她走后，小夏子来报，说太后娘娘来了。
太后先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最后直奔主题：“皇后，端妃，齐妃年纪都不小了，想要绵延子嗣也难。”
雍正无心听，还沉浸在如懿方才的那番话里，气的不轻。
“后宫之中，就唯独剩了娴妃最适合给皇上绵延子嗣，皇上应该多去延禧宫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