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稚柔闻言,眉眼弯弯,“乌娘子还是一样嘴甜,听说你那处得了一款新花样,不知是何种新颖物,让你特地跑这一趟。”
“这花样也是前两日偶然所得,而且还是拖了您的福,您先看看这两款。”乌娘子笑意盈盈,从绣包中取出花样递给一旁的青岚。
“我的福?这倒是稀奇。”赵稚柔面露惊诧,接过一看,不由眼前一亮,那花样竟然是个手托一簇小灵芝的女孩,稠黑的长发落地,头戴花冠,一身嫩绿襦裙,脑袋大,小身子,肉脸嘟嘟,眼睛亮晶晶,看着憨态可掬。
“真是可爱,不过寥寥几笔,竟然将娇憨可爱的模样描绘的淋漓尽致。”赵稚柔爱不释手,左右端详。
“主子您瞧,这小人的手背上还有一颗痣呢。”青岚眼尖,指着帕子上绣的小人,惊奇说道。
赵稚柔闻声看去,果然有一颗小小的粉痣,和她手背上的位置竟然一模一样。
“不知殿下可猜到了,这小人画的便是您,细细端详神态,同您笑起来的模样极为相似。”乌娘子笑着解释。
“还真的是呢,殿下笑起来时,眼睑处总会延伸出一处小细纹,这里都画出来了?”青凝凑近一看,忍不住惊呼。
“这……是谁画的?”赵稚柔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能画出这般细致之处,想来会是熟悉之人。
“那人不愿意透露身份,只说您曾救过她,之前在义贤庄养伤,不曾和您说过话,但是见过您,因当时容貌不佳,不敢同您说话,如今养好了伤,为了报答您,就擅自画了花样,让您别介意。”乌娘子言罢,饮了口热茶。
“原是如此,难为她记得我。不过我记性差,义贤庄太多人,我已经没有印象了,下次若她找你,不如带来我瞧瞧。”赵稚柔感叹那女子的用心,笑着开口。
“民女那日也问过她,她说自己容貌受损,唯恐吓着您,所以……”
“不必在意这些,她唤何名?”赵稚柔将手帕放在桌上,眼底皆是欣赏,对于这样知恩图报的人,她不介意帮上一把。
乌娘子侧着脑袋想了想,继而道:“唤阿昭,为人看着清冷,但却是和善。”
“不过是一个馒头的恩情,她竟记得这么久,不过说来,我倒是有个想法……”赵稚柔白皙的指尖点了点眉心,又笑道:“如今义贤庄住了不少人,虽然也有不少人在庄上帮忙,但也有些腿脚不便的老人妇孺,时间久了,难免会孤单。”
“上次义贤庄的阿婆,说着要给您缝制护腿,说什么也不愿意吃白食,心里负担想来不轻。”青岚点头附和。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不如去问问她他们,可愿意做些小生意,不论什么,只要不违律法,她他们都可一试。”虽然不愿提及晏周,但以前和太子兄长在上书房跟读时,晏周便提过,给予并非施舍。
若一味给予,便容易变了味。
“奴婢听闻义贤庄有不少手艺人,虽然有心但囊中羞涩。”青岚走过来给赵稚柔添了乳茶,补充说道。
“嗯,此事我知……”赵稚柔饮了一口热茶,指尖轻点桌面,脑海里逐渐浮现一个念头。
“你着人安排下去,和掌管义贤庄的晨姑姑说清楚,让她按着如今市井生意的成本价,做好支取记录,其他的旁枝末节,让晨姑姑拟个计划给我。”
“是,奴婢遵命!”青岚笑着应下,如今一来,那些人生活有了盼头,这个冬天,也不至于太难过。
乌娘子在一旁看的惊诧,她原以为殿下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雷厉风行,这就安排下去了。
她笑着说道:“殿下用心良苦,义贤庄的人会感念您的。”
“这也多亏你来找我,若是他们做了小生意,于我也有好处,我想着要不就给义贤庄画了徽章,就用那阿昭姑娘的花样,一旦冠以徽章,以后生意便成体系,不至于太乱,也能谋利。”
赵稚柔有个怪癖,便是不喜欢散乱的东西,总要把所有零零碎碎的事物用一根线串起来,方有安全感。
这也是为何,她那般紧迫想要亲近晏周,属于她的东西,只有完完整整被她掌控在手中,打上属于她的烙印,她方才安心。
只是,爱情的苦她已经吃透,再也不愿多花一份心思,与其等待一个不会回心转意的男人,不如多挣点钱。
“这是个好办法,如同那些个钱庄一般,也不怕有人弄虚作假。”青凝笑着点了点头,将自家主子的安排如数记下。
“所以,还劳烦乌娘子和阿昭姑娘商量一下,这徽章我按照市价买下,你问问她什么样的价格合适。”赵稚柔看着桌上的花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