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躲着我?我是你妻,做这些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赵稚柔不甘,追上去问道。
“光天化日,殿下……怎地如此不知廉耻?”晏周背对着少女,看似生气,实则不知如何面对。
他从未遇见过这种事,少女的到来和横冲直闯,已经打乱他的阵脚。
“廉耻?老师还真是君子,不过是个吻,老师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吗?真是个胆小鬼。”赵稚柔冷哼一声,她对晏周的冷言冷语早就习以为常了,如今一看,晏周就是个还未开荤的大傻子。
少女声声入耳,隐约带着几分笑意,像是打趣他的逃避,晏周敛了心神,冷声道:“殿下,臣不喜这般行为,请您以后矜持处事。”
赵稚柔听得这些话,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果然还是要如青岚所说的,打破教条,晏周才会闻之色变。
“夫君,都说君子爱读书,你多看看些时兴的话本,别像个老古董一样,整日只懂规训我。”
少女一副无赖模样,如今倒是开始不听他话了,晏周眉心微痛,若是继续和她纠缠,他必然是抵不过她的伶牙俐齿。
“殿下,您该回去了。”
赵稚柔见男人下了逐客令,也停了试探的心思,她害怕一开始太过直接,将晏周吓跑。
“知道了老师,学生这就不打扰您看书了。”少女故意拉长声调,像是故意逗他一般。
室内响起赵稚柔清脆的笑声,洋洋盈耳,晏周听着,眸光微闪,然却始终背对着赵稚柔,听到少女离开的脚步声,他方才转身,透过窗外红梅,能看到少女欢快离开的背影。
“主子,您唤我?”赤峰匆匆赶来,站在门口,他刚才看到公主殿下前来,自然是不敢靠近书房的。
“还不进来?”晏周压下心里异样,冷冷睥睨,眸光如寒刃,盯得人心里发颤。
“主子,您有何吩咐?。”
“将这些东西都扔了。”晏周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转身进了内室。
“这茶点也要扔吗?”赤峰看着精致的点心,有些不忍心问道。
室内沉默半晌,方才传来男人的声音,“……罢了,你去替我找几本书。”
赤峰一愣,主子的心思怎地如此多变了?他叹了口气,又道:“不知是什么书。”
“慎修要的,你去书铺看看当下庆都时兴些什么书便是。”
赤峰挠了挠头,没有多想,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晏周此时坐在内室,不自觉抚上唇间,方才那股麻胀之意依旧尚存,不紧眉头紧蹙,今日少女的到来也警示他,以前的道理怕是说不通了。
——赵稚柔回到松华院,青岚已经等在门口了,见赵稚柔回来,连忙迎了上去,低声道:“殿下,如何?”
赵稚柔想起男人慌乱的模样,忍不住捂嘴轻笑,“果然如你所说,他慌极了。”
“家主可有生气?”青岚看着少女娇俏的眉眼,心里安了几分。
赵稚柔进了屋,喝了口茶,笑眯眯道:“自然是生气了,还把我赶走,但此举行得通。”
“殿下,男人也许都像话本说的那般,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青凝平日也经常读书给殿下听,自然是对话本中的男女之情略知一二。
青凝此言一出,惹得赵稚柔和青岚纷纷失笑。
“这几日你们派人多注意松涛苑的动静,有任何情况都来汇报。”赵稚柔担心晏周经过了自己今日的试探,会防着自己。
两人应是,到了晚间,果不其然,晏周派了赤峰来说,今夜不回松华院用膳了。
赵稚柔倒是不以为意,这还是刚刚开始,他躲得了一时,如何躲得了一世?
两日后,赵稚柔带着制的冬衣去给婆母和祖父母请安,刚到门口,便听到院内传来说话声。
她走进去,便看到晏周正在和晏老太傅下棋,两人端坐在榻上,晏老太傅笑容慈祥,晏周如往日般肃着脸,眉眼却是温和。
晏周的母亲晏夫人陈氏和祖母太夫人则是坐在一旁说着话,见了她来,两人便朝着她招手,陈氏笑道:“柔儿,刚说到你,你就来了。”
如今晏府便是这三位长辈,晏周的父亲牺牲在邻国谈判的路上,是为国奉献的英雄,父皇将她许配给晏周,想来也是为了安抚他吧。
晏周听得声音,并未回头,晏老太傅瞪了自家孙子一眼,满眼慈祥地看着赵稚柔道:“柔儿来了,这天气寒冷,你怎地穿的如此单薄?”
晏周听得,方才回首,赵稚柔对上男人的目光,笑着眨了眨眼睛,继而便对晏老太傅笑道:“祖父,今日天晴,没那么冷了,您这几日膝盖可还舒服?”
“自从用了你从宫里带回来的药,我这膝盖再也没痛过了,还是你细心,不像某个混小子,是一点也不关心我这把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