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葡萄酒洒出来些许,深红紫色的汁液顺着琉璃盏溢出,染至男人薄唇之间,又滴落男人白皙的手背上,看着妖冶至极。
赵稚柔此刻压根不敢看眼前人,若说以前的晏周乃君子,令人望尘莫及,如今他像一头从深山中缓步而出的猛兽,伺机而动。
赵稚柔见男人朝着自己走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男人变得壮实不少,胸膛厚实,臂膀有力,那藏于隐匿之处的秘密更是随着走动,若隐若现。
少女连忙移开目光,嗓音微颤,往后退了半步,想找寻时机逃跑。
“殿下,既然召唤了奴,奴自当奉命侍奉您。”男人一步一句,换了男宠的自称。
他看出少女的意图,将她围堵在角落,迫不及待近身,少女倚坐在矮几上,高大的身影,将少女裹在其中。
“我的殿下,不如试一试,我和你那新欢,谁更好?”男人嗓音温沉低喃,熟悉的冷檀香裹挟着淡淡葡萄酒香,化为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包裹。
男人骨节分明又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上少女腰间,虚虚将她拢在掌中,明明不曾触碰,但赵稚柔只觉得背后无比燥热。
退无可退,赵稚柔拔下发簪指着男人心口,强装镇定,“你这疯子,我警告你,别靠近我。”
她就不该心软,给他可乘之机。
“殿下若不要奴,奴便只能去死。”言罢,男人单膝跪地,犹如奉经一般虔诚,握住少女掌心的发簪,抵在心口,又将匕首送入少女手中。
“殿下,发簪不够锋利,这匕首削发如泥,您试一试?”男人眸中暗欲翻涌,幻化成兽,朝着她扑来。
她感受着男人手掌处传来的灼热,以及匕首的冰冷,语气弱了几分道:“晏周,你别闹。”
“奴没有闹,只求殿下怜惜,看一眼奴。”男人抬头,目光沉沉,像是要将少女看穿一般,侧头,薄唇吻上少女腕间。
赵稚柔居高临下,看着男人跪在面前,眸中是虔诚的爱意,也有浓烈的欲念。
同以前那个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清冷君子,大不相符。
她心尖微动,别开脸,冷声道:“我现在不想见你,若你离开,我们还能好好相处。”
话音一落,少女腕间传来轻微痛意,她低头一看,便见得男人薄唇吻的那处肌肤,竟染了红痕,犹如点点红梅。
男人勾唇浅笑,像是极为满意,“殿下可还记得,初吻奴那日,窗前红梅开的极好,奴那时想着,若有一日,能以殿下为画,描绘红梅,当是绝佳美景。”
男人一口一个“奴”,语气看似卑微,实则霸道无理,赵稚柔想抽回手,然却被晏周死死扣住。
她气急,莲足用力抵在男人心口,斥责道:“大胆,晏少师忘了礼仪规矩吗?往日清冷自矜的君子,如今蛰伏我之下,不觉得耻辱吗?”
“委身于殿下,何来耻辱?只觉得庆幸。”男人将少女白皙柔嫩的玉足裹在掌中,细细把玩,犹如珍宝般,爱不释手。
薄唇则轻吻少女葱白的手腕,流连指尖,一寸一寸,蔓延至掌心,不落下每一处,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少女的掌心,妄想在少女如雪肌肤上,画一副红梅图。
赵稚柔浑身发软,往后躲避,她发现,自己如今拿晏周没办法,而且他好似吃准了自己会心软。
以前的晏周是清冷君子,克己复礼,教条于他,是清规戒律。
少女语气柔和几分,像是哄小孩一般,晏周自从昏迷醒来后,就想是疯子一般,对她死缠烂打。
晏周眸中此刻已染了几分猩红之意,手握着匕首,指着心口,沉声道:“殿下,不要奴了吗?这条命,都给您。”
“我……别闹了。”赵稚柔哪会真的刺向他,他如今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太子兄长的心腹,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理由。
晏周看着少女眼底的心虚和躲闪,眸中尽是温柔的情意,如春雪消融,一改方才偏执模样,笑意温柔,“殿下,能不能疼疼臣?这里很痛,只有看见殿下时,才能消解几分。”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少女的柔若无骨的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那处还有之前替少女挡刀留下的伤疤,铜钱般大小,凹凸不平,略显狰狞。
细细看去,可见疤痕旁有淡淡的红色纹路,赵稚柔只觉得眼熟,定睛一看,只见得疤痕处,刺了“芝芝”二字。
“你做什么!你是真的疯了!”晏周竟往心口点青,还染了朱红,赵稚柔惊诧。
然对上男人专注热烈的目光,最后化为一声叹息,不由指尖轻抚,问道:“疼吗?”
“很疼,殿下不看我时,总觉得像被千万只蚂蚁撕咬,是无尽的痛意。”男人言罢,起身,单手将人一把托抱起,将她囚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