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我身为你的兄长,是要说一说你,平日太子殿下把你惯坏了。”二皇子也开了口,看着是斥责赵稚柔,实则是指桑骂槐,说太子教导有错。
“陛下消气,庆安年纪小,不懂事是正常的,而且她和晏大人关系也不好,估计被不懂事的东西哄了去,这才……”
“贵妃娘娘这话说的好笑,明明没证据,便定了我的罪,从进门到现在,好像都是你们一直在引导。”
赵稚柔眼眶微微泛红,又哀哀道:“难不成,这里是你们的一言堂吗?还是说,贵妃娘娘知道会发生什么,这才将父皇引来此处?”
“你这孩子,我也是为你考虑,毕竟名声坏了……”
“贵妃娘娘慎言,如今并未找到其他人,殿下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此时晏周突然出现在门口,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出现在此处,但他怕她出事,他害怕自己护不住她。
“方才你出来时,身后明明有人影闪过,难道皇妹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那个人有机会逃走?”
赵梦娴说完,便听得殿内传来一声粗厚的男声道:“拖延时间?”
皇帝原本缓和的面色,又冷了几分,正要下令搜查时,就看到珠帘晃动,一个少年走了出来。
晏周看清来人,心里几乎要停滞,但是思及方才少女说的话,他极力压着心里的怀疑和翻涌的痛意,静静看着少女。
“天啊,这!竟然是许江遥公子!”
“方才那内侍说的没错……”
“许公子的姑母是皇后娘娘,这……怎么到皇后娘娘宫里来。”
众人议论纷纷,多说一句,皇帝的脸便更黑如墨水,若不是人多,他怕是要亲自了结这个孽障。
他只觉得眼前发黑,指着赵稚柔骂道:“孽畜!你还有话可说?”
“这……庆安啊,你怎么能犯如此大错?就算你和晏大人夫妻关系不好,也不能如此打你父皇的脸面啊。”容贵妃连忙轻抚着皇帝的后背,苦口婆心说道。
“妹妹,你这话说的不对了,芝芝嫁入晏府,操持家务,那是晏老夫人和晏夫人都已看在眼里的,你不能随意污蔑芝芝的名声。”皇后娘娘终于顺了气,冷声反驳。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殿下在府中孝敬长辈,执掌中馈,从未有过不好之处。”晏周行至赵稚柔身侧,朝着皇帝说道。
赵稚柔稳了稳心神,定定看向双鬓斑白的皇帝,叹了口气,“父皇,你喝了酒,不如吃枚解酒药吧,儿臣担心你的身体。”
皇帝闻言,对上他那女儿清澈无愧的眸子,莫名就酒醒了几分,一旁的陈总管适时端上醒酒丸,皇帝沉默片刻,以清茶送入口中。
“四妹妹这话,难不成是抱怨父皇不分青红皂白定罪吗?”赵梦娴冷冷开了口,她看着从容应对的少女,心里隐隐有些乱。
少女的嗓音清亮,掷地有声,句句质问,方才还怀疑的人,此刻倒是品出几分不同来,他们恍然,好像的确是一直在听贵妃一行人说。
“哼,你说这么多,又如何解释出现在此处的许江遥?”赵梦娴指向一旁的少年,目光里都是笃定。
“是啊,这许公子就在此处,而且方才内殿也传来了……”
“难道另有隐情?”
“再怎么有隐情,外男出现在后妃寝殿,怎么也说不过去。”
众人低声讨论,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谁说她是许公子?”赵稚柔微微一笑,朝着身后亲昵道:“表姐,你看,我们好像闹出了一个大乌龙。”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只见那少年拎着一个白布覆盖的物什,行至皇帝和皇后身前,行礼道:“臣女许静窕,给姑父姑母请安。”
许静窕,乃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和许江遥是龙凤胎,两人模样相似,身高有所差距,但许静窕穿了厚底靴子,乍一看和许江遥起码像了七八分。
“窕窕?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进了宫,也不告诉我?”皇后娘娘此刻终于安了心。
她满眼笑意,继而看向皇帝道:“陛下可还记得,上次窕窕写了信,说年后会进宫,你看臣妾都忘了和您说了,陛下恕罪才是。”
“姑父,都是窕窕不好,想着给您和姑母一个惊喜,这才让芝芝陪我藏在姑母宫里,谁知道……竟然闹了误会。”许静窕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满脸的歉意。
少女娇俏,虽身着男装,但如今看着便知是女扮男装了。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进了宫?家里一切可还好?”皇帝看着眼前皇后亲哥哥许知湛面容有几分相似的侄女,面色缓和了几分。
“回姑父,家里一切都好,父亲在北疆驻军,更是想念陛下,该说着等回京述职,要来给您请安。”许静窕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