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又哭又笑:“你能不能别那么败家啊!”
“这算什么。”沈濯混不吝地说,“你能不能意识到老公是赚美金的,赚美金花人民币,不要太有性价比。”
晏宁捂着眼睛笑,他现在这副昏庸做派比前几年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放在古代说不定真和周幽王是一个级别的。
又安静了几秒,沈濯低沉如醇香酒液般的声音在室内散开,飘在稀薄的暖气之上:“bb,一个人坚持这么久,辛苦了。”
晏宁忍不住又想哭,沈濯抓起她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你摸摸。”
晏宁呆呆地看着他:“怎么了?”
“疼。”沈濯说,“别哭了,不然要疼死了。”
晏宁又把眼泪憋回去了。她也纳闷,本来很不爱哭的一个人,碰上沈濯就像水做的一样,哭起来没完。
最后大概是实在困的受不了了才睡过去,一翻身,木板床就吱呀吱呀地响,所以一夜也没怎么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这也疼那也疼。
沈濯给晏宁揉肩膀,大雪封山,开车暂时出不去,得等雪停。
沈濯一哂:“这木板床再睡上两天,骨头都要碎了吧?”
“学生天天睡也没事,我哪有那么娇气,哎——”沈濯手下多用了两分力,疼的晏宁乱叫,“你轻点!”
沈濯笑话她嘴硬,晏宁转过身揍他,贴的近,晏宁几乎是坐在他大腿上,闹了一会儿,沈濯忽然扣住她的腰,喉结剧烈滚动一下,哑着声音说:“大早上的,别闹。”
“不是吧?”晏宁顿时僵着身子不敢动了,且不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在学校宿舍这种地方也不行啊!
传统学霸就是有这么个缺点,她只要一想那种事都觉得亵渎了神圣的教育事业,机器人一样慢慢从沈濯腿上越挪越远,坐在床沿晃着腿,脸上不明显的泛红。
“什么不是吧,我要是一大清早没反应你才应该这么问。”沈濯皱着眉,似乎忍的很痛苦,过了一会起身说,“算了,我去……”
晏宁拉住他:“今天这个天,暖气又不管用,冲冷水澡会感冒的。”
沈濯轻扬眉梢:“那怎么办?”
晏宁心底天人交战,激烈程度和她第一次被萧知许逼迫吃咸口豆腐脑不相上下,仿佛整个人的世界观都改变了,半晌才期期艾艾地说:“要不,我……我帮你?”
沈濯就没准备放过她,刚迈出去半步的脚又收了回来,挨着她在床沿坐下,逼问:“怎么帮?”
“用手。”晏宁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放在唇上摸了摸,讷讷道,“用……用嘴也行,但我,我可能不太会。”
沈濯听她这么说,差点就要忍不住了,浑身气血下涌,连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深呼吸两口气,颇为严肃认真地说:“你不要做这种事。”
晏宁懵懵懂懂:“啊,可是你也帮我做过……”
“那不一样。”沈濯亲了她一口,觉得她可爱死了,“总之你不许做。先出去玩一会,我自己缓缓就好了。”
“哦。”晏宁点点头没多问,出去了。
雪还要下几天,校长找到晏宁,说英语老师请了一周的假,问她能不能帮忙顶上,这学校老师很稀缺,但凡有人请个假,学生的课就要耽误了,晏宁抱着教材啃了一下午,翻开书就像打开了某些远古的记忆,语法知识点一个没忘,遂应下这门差事,当天就走马上任。
山里的孩子不认识什么演员,只知道学校里来了个年轻漂亮的新老师,新老师后面还天天跟这个同样年轻英俊的男人。
下课以后晏宁给学生发她带来的糖果,有胆子大的学生看着等在门外的沈濯嘿嘿地笑,问她:“老师那是你男朋友吗?”
晏宁回头瞪沈濯,几次说过让他不要来打扰她上课,他都当耳旁风。
学生拖着长腔说:“不说话就是默认哦——!”
晏宁笑着伸手点了点他们,问:“你们想加作业了是吧?”
他们立刻摇头认错。
这是最后一节课,下了课天已经黑了,晏宁和沈濯并肩下楼,掰着手指头数:“我还剩最后两桶泡面。”
这学校食堂清汤寡水的,唯一的蛋白质就是菜叶子上没洗掉的虫子,吃了两天,给晏宁吃的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相比之下,泡面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她很纠结:“今天我是吃呢,还是不吃呢?”
如果今天吃了,明天就没得吃了,但后天他们就回去了,所以明天饿一下好像也没什么。
“不吃,”沈濯带着她往学校后门走,“带你吃点别的。”
“啊?”晏宁看了眼四周光秃秃的山,“你去山里打猎了?”
沈濯说:“这山上连个野果子都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