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自己抱着他衣服睡什么的,不会叫他觉得自己变态吧。
谢意显然也看出衣服来源,走近,俯身捏起,在指间审视片刻,又放在鼻间轻嗅。
时暮目光闪烁,故意不看他。
对方放下斗篷,转身凑近,意味深长地问:“时大夫难道在家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抱着我的衣服睡觉?”
热息静谧地飘到耳边,叫时暮心窝细微发颤,嘴硬一句,“我哪有,是你衣服太贵重了,我怕丢,才藏在身边。”
对方当然不信这拙劣的说辞,质疑,“真的么?”
时暮正想着还有没有其他狡辩,听到他用那种一本正经的语调疑惑:“我就想知道,一个人的时候,有了别样的感觉可如何是好?”
被他从身后环住,捉着手指,沿纤细指根往上,一直摩挲到指尖,意有所指地问:“要自己这样么?”
时暮觉得自己瞬间败下阵来。
自认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但在他面前,还是段位太低了。
侧目看着身后的人,索性坦然承认,“不自己还能怎么办。”
他本来嗓音清亮,语调稍一低,就似满腹委屈。
谢意本想逗弄他,可想到他之前那莫名的潮热期,一个人在夜里不知默默忍受了多少,又觉心疼。
说来,他那莫名的潮热期,和自己之前无端的恶心和鼻血,或许还有些关联。
见谢意沉默着,时暮只当他在取笑自己,索性破罐子破摔。
“以前忍多了,以后不忍了。”把手臂挂到他脖子上,仰起下颌,咬弄对方淡红的薄唇,直到更湿更红,哑声开口:“来,弄死我。”
王妃这么要求,王爷如何不依。
只是话这么说,毕竟在家里,隔壁就是江小兰的卧房,弄是弄不死。
但抱在怀里,从胸间柔嫩朱红,到薄韧的小腹,还有身下那些靡丽的,湿漉的,艳色的光景,一一探寻一番,也足够叫时大夫受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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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时暮还在睡,被人拨着发丝弄醒,刚睁眼就听到谢意说,“告诉你个好消息,成纪来报,大理寺带人去了时家。”
大理寺带人去了时家?那就说是丘黄芪把账本交给了大理寺!
时暮瞬间从床上跳起来,“那不得过去亲眼看看!”
江小兰刚出来,听了时献的事,神情却不似时暮那样纯粹愉快,更带了些许惆怅。
默然片刻,才道:“我可以一起去么?这次见过,只怕以后再无见面机会。”
时暮也知道,她毕竟当了时献十八年的妻子,爱过也恨过,即便如今放下,可这个人终究在生命里刻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好,娘,我们一起去。”
谢意叫成纪换了马车,赶到时府门口的时候,大理寺的官兵刚刚在府里捜査完相关证据,把手带铁梏的时献从门里带出来。
时府门口哭嚎声一片。
大娘林燕是时献的原配,和时献同龄,今年已是四十有三的年纪,身体也不好,在府门口,被两个儿子搀扶着哭得站不稳,还在替时献辩解,“没有,我夫君绝没有做贪赃枉法的事。”
来拿人的巡捕司使铁面无私,“时夫人,如今您说什么都无用,大理寺断案看的是证据。”
时仲虽然扶着时献,但走路明显跛着脚。
这可能是糖尿病足的前兆。
糖尿病足是慢性糖尿病最严重的并发症之一。
是踝关节以下的足部,因为血管神经病变,导致供血不足,然后引起一系列的症状。
包括足部感觉异常,麻木,疼痛,严重了会出现开放性的溃疡,及坏疽。
届时,就只能采取截肢来保命。
时仲血糖一直控制不好,难免出现各种并发症。
这几年时献先有江小兰,中间不知勾搭过几个女人,然后又是这小妾,虽然因为原配林燕家里的关系,时献对她还算敬重,但其实已经很少碰她。
但此刻,原配林燕哭得泪人一般,反倒是刚娶进门一年的小妾抱着孩子,一点也不着急,看戏似的站在旁边。
自离开时府后,时暮便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如今再见到这扇熟悉的门,心境完全不同。
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三个人,时府众人的神情亦是各不相同。
如今身份天差地别,时仲再见时暮,心中只觉又妒又恨,可凌王就在旁边,怎么容得他放肆,低下头,只当没有看到。
之前,时镜怎么也想不明白,凌王为何会选择那个庶子,那个庶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可此刻,看到两个人皆是一身青衫,并肩站立,时暮微仰着头自然说话,对方亦垂首,认真倾听的画面,好似突然知道,谢意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