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宫女的叫声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她吐血了。”
宫女手指发抖,颤颤巍巍指着苏鹊清还有桌面上的血迹。
魏氏一惊,急忙转头查看。
“鹊清你怎么了?”
苏鹊清抬起头,小脸苍白,下巴上还有红黑色的血迹,哪里还有刚刚的模样。
“她不会是中毒了吧?”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声。
“禁卫军护驾。”
周海立即反应过来,声音越发尖利。
不过片刻,禁卫军已经将惠安帝和皇后娘娘都护在中间。
惠安帝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再无刚刚的轻松,警惕的看着苏鹊清。
大殿中顿时骚动起来,大臣们带着自己的家眷纷纷往一边躲起来。
苏竹卿也学着那些人的动作,推着楚晏舟往后靠了一下。
“快请太医。”
贵妃木凌瑶担忧的看了一眼双眼无神的苏鹊清,眉头微皱。
不到片刻钟,太医拎着医药箱跑了进来。
“微臣请陛下安。”
“快去看看苏姑娘是怎么回事。”
太医只好提着药箱,换了个方向。
太医来不及拿出脉枕,手直接搭在苏鹊清的脉上。
约莫过了一会,太医似是不确定,又换了一只手接着探脉。
良久之后,太医重重叹了一口气,一脸可惜。
“怎么回事?”
惠安帝的声音沉下来,手紧紧扣着龙椅上的龙头。
“陛下,苏姑娘的病来势汹汹,应该是从母体带出来的病症,且观之苏姑娘的脉络,怕是最多只有三个月的命数可活。”
魏氏脸色铁青,怀疑自己听错了。
“老爷,太医可是说错了?”
苏元一脸菜色,眼中情绪复杂,上一刻心情还飘在云端,下一刻却跌入泥潭。
苏元看着苏鹊清,埋怨多过心疼,明明已经入了贵妃和明王的眼,眼看就能进明王府了,为何偏偏在这时候病发?
若是晚一个月等人进了府,死在王府中,说不定明王还会觉得有一丝愧疚,对苏家也有一点好处啊。
“没有说错。”
魏氏跌坐在地,嘴唇发抖。
“太医,不可能的,鹊清的身子骨同一般女子无二,且从到大,大夫并不曾说过鹊清有任何的隐藏的病症啊。”
“苏夫人,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可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
有些从母体带出来的病症一出生就能被诊断出来,可有些是要等到了一定的时间才会被发觉,且一旦显露出来,便无力回天了。”
魏氏神情呆滞,低声呢喃。
“不可能的,一定是你诊断错了。”
“哎,我能体谅苏夫人的心情,苏夫人要是不信可以多找几个大夫诊断。”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魏氏掩面抽泣。
太医看着虚弱的苏鹊清,有心想嘱咐两句,可又无从说起。
大殿中的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惊恐的目光变成同情,不约而同的看向苏鹊清。
“苏元你先带着家眷回府,好好养着吧。”
惠安帝自是不会同情苏鹊清,他身在高位,一句话即可断人生死,手上的冤魂无数。
惠安帝已经发话,苏元无奈,只好带着妻女先行离席。
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苏鹊清的病症,而是莫要因为苏鹊清扰了陛下的兴致,从而连累自己。
第一百章 孤还有他
苏元一家离开之后,金銮殿中再次热闹起来,好像刚刚的事情只是梦一场。
宫宴散场,明王跟着贵妃去了玉芙宫。
“真是晦气。”
贵妃刚出了金銮殿,脸就立即沉了下来,一直到现在都还气不过。
“儿臣不知母妃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哼,母妃差点就让那苏鹊清进了府,要是她死在你府中,想想都晦气。”
明王勾唇一笑,心态倒是比贵妃好,除了有点可惜,并没有任何的情绪。
“这不是人还未进府吗?母妃何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也算是上天助我们母子,偏偏就在今晚让苏鹊清的病症显露在人前,真是菩萨真人保佑。”
贵妃说着双手合十,闭着眼嘀咕了两句。
“既然苏鹊清没有这个福分,母妃以后莫要再提及此人,莫要再为此人伤神。”
木凌瑶吐出一口浊气,点头。
“母妃都知晓。”
“母妃,夜深了,儿臣不便多留,改日再来向母妃请安。”
“好,万事小心,如今你可要比之前还要谨慎。”
“儿臣明白。”
东宫里,太子司徒安一脸胡茬,自从除夕夜被禁足之后,太子日日以酒为伴,不娶宠幸身边的女子,也不曾召见幕僚,哪里有往日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