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着我和妈妈,违背我妈妈的意愿,去找获救者家属索要抚恤金的时候,您不是挺轻车熟路的吗?”
她话说的这么明白,姜兴海想继续装傻都不行了,只是过去任他拿捏的人如今敢公然羞辱他,他一时气上心头,索性撕破了脸。
“他们家害死了我儿子,损失最大的是我,我去找他们那是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们不要那是你们蠢,再说了,这钱本来就应该先从我手里过,你妈那个晦气娘们儿,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就擅自做主,是当我不是姜家人了吗!”
这都是过去了好久的事情,再怎么争执也没有了意义,姜绵“哦”了声,开始装傻:“那您不是有钱吗,那笔抚恤金够你安稳到死了吧?”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死不死的!”姜兴海拉下脸,最近他格外抗拒这个字。
知道她是在故意探他口风,姜兴海也不上当:“那笔钱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用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可是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你,按道理,你怎么也得分一半给我。”
姜绵皱了皱眉,看来他这架势,今天是铁了心要从自己身上薅到钱,她也懒得跟他废话:“没钱,不给。”
“有钱,更不给。”
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样说,姜兴海邪笑着挽起袖子:”行,不给是吧。那我以后就天天来这找你,让所有人都看看,在学校里的好学生是一个多没良心的人,竟然置家里年迈的爷爷不顾!”
“好啊。”她挑眉,居高临下逼视他,“到时候我等着看,到底谁更丢脸。”
“你!”
“需要我叫保安吗?”
姜兴海咬牙切齿指着她,哼了声后甩手离开。
等到他的背影逐渐走远,姜绵一直紧绷的身体才松垮下来。
她摇晃着撑住墙面,弯着腰大口呼吸,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果然还是找到了她,一直以来她都抱着侥幸,祈祷他已经忘了自己。
现在看来,他不仅没忘还记得格外清楚,所以才会刻意选择这个时间点来找她。
前程和钱她只能二选一,这是要来逼她妥协。
她早该明白姜兴海是一个多阴险毒辣的人。
想起那张满是褶皱的脸,姜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蹲在地上不受控制干呕了起来。
突然感觉有人在她旁边蹲了下来,帮她顺起了背,眼泪绷不住从眼眶中涌出,姜绵咬着唇没发出一点声响,维持着自己仅剩的一点自尊。
良久,她声音有些抖:“你听了多少?”
许言琛把她给扶起来,拿纸巾轻轻擦拭着她的脸,声音比动作还要温柔:“才来,一句也没听着。”
姜绵抬眸看他很久,仿佛要把他整个人给看穿,过了会儿,她视线慢慢下移,落在许言琛紧闭的嘴唇上。
少女目光直白不加掩饰,他低笑了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又打什么主意?”许言琛说,“想割我舌头?还请小姜同学明鉴,我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开心,姜绵总算弯唇笑了,她点了点他的唇角,对上他的目光:“想亲。”
这是她的真话,也是她心里的想法,只是借着私心说了出来。
他对她好的过分,她快一辈子都离不开他了。
这样的话对于荷尔蒙分泌正旺盛的少年来说,无疑是一道加剂的猛药。
除了告白那天的借势而为,此后的他无论多想做些什么都在尽力克制着自己。
他怕自己激烈的欲望一旦沾上就会不受控制,难免吓到她。
今天她难得主动,许言琛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他眯了眯眼,盯着她水嫩的唇瓣,捧住她的脸作势俯身。
“等等!”姜绵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她还没忘记这是在哪里,“放学……回去再这个。”
她又红了脸,许言琛摩挲着她的脸颊,眼里染上笑意。
他不是没看出来,明明脸皮这么薄,为了转移注意力才说出那句话,再来一次,连“亲”字都说不出口了。
拿下她的手,于是他故意:“想在家里?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或者露台?”
”还是说,你想在客厅沙发,嗯?”
姜绵越听越不对劲,脸色爆红,出口的声音却如蚊呐:“你别说了……”
她这个样子更加激发了他的潜能,许言琛单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在她脖侧收着力咬了一口,少女有些吃痛的轻哼了声。
“嘶……疼……”
娇气。
他松了力,嘴唇覆上那处浅显的咬痕,轻啄了下,一呼一吸之间全是她身上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