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三小姐换人啦?”
“听二公子说,原先那个是骗人的假货。”
“好家伙,那不就是狸猫换太子?跟话本子里一样。”
二公子武嘉挺起胸脯,气势高昂地继续说:“我妹妹品性高洁,又聪慧,不像原先那个鸠占鹊巢,又蠢又坏。”
“哦,原先那个抢了真三小姐的位置。”
“原来是这样。”
“太可恶了,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对呀,那个假货心存害人,幸亏发现了,要不然且不是让那个害人精/享尽好事。”
围观的众人义愤填膺,纷纷为沈瑾打抱不平,现在真假千金的事已经流传进全都城的百姓耳朵里,人尽皆知,白莲花假千金无地自容。
了解事情真相后,有些胆子大的闲汉,见今天二公子心情好,好像很好说话,便鼓起勇气问:“二公子,那啥时候三小姐上街转转啊?”
“对啊对啊,我们都想见见真的三小姐。”
武嘉得意地说:“快了,我妹妹马上就露面。”
他指的是后天的宴会,国公府里徐二娘已经差不多写好请帖了,基本上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请到位了。
预留两天时间,一天广发请帖,布置场地,备席面,一天就用来宴客。
速度不可谓不快,估计徐二娘撒了不少银子开道。
国公府里,徐二娘收拢最后一笔,写完了所有的请帖。
但对着最后一份空白贴子,她犯难了。
这,大皇子和丞相,要不要请呢?
丞相向来与自家老头子,政见不合,各是文武两派执牛耳者。大皇子又刚杀了皇上,亲手弑父,听说已经疯了。
若是请了,他们真的来了,那可咋整,场面很尴尬啊。
若是不请,又连面子都不维持,担心丞相心里芥蒂,背后给老头子捅刀子,而且都城里这么多人眼睛盯着呢,国公府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得慎重。
徐二娘纠结半天,心一横,还是请吧,至少不能明面上和文臣那一派撕破脸。
写好了请帖,徐二娘重新检查了一遍,点清了单子,就叫银枝把请帖都封好口、盖上国公府的印章,今天之内务必全送到客人府上。
毕竟多少得给别人留一天的考虑时间和准备时间。
各家请帖,都按时发送至各府门前,基本上无人拒绝,即便心里不想接,面上也都和和气气地收了,至于来不来,那就是各府的事了。
不过,十有八九都会来的。
八卦是人类的第一本性,国公爷糊涂蛋白养别的孩子十年,自己的真千金流落在外,如今还寻回来了。
这样的八卦热闹怎可错过,吃瓜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再不济,也能去看看那老头的笑话嘛。
很快,徐二娘就收到了各府的回帖,纷纷表示一定到场,前来祝贺。
只有一个帖子,迟迟未回。
那就是大皇子和丞相的请帖。
银枝是尽心尽力地送到了的,只不过丞相拦下了这封请帖,现在正是敏感特殊的时候,承乾刚杀了皇上,这事还没个着落,低调为上。
出去参加宴会,被人明里暗里议论打量,这都不说。
关键是,这场宴会是国公府为刚寻回来的真三小姐举办的。拳拳爱女之心,溢于言表,刚找回来,还没怎么相处,就能顶着国丧的风险,大宴宾客。
这疼爱之情,对比皇上对承乾的苛刻,简直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丞相怕大皇子去了,受刺激。
大皇子的心结就在这里,皇上这些年不管不问,承乾过得太压抑了,得不到喘息的机会,在沉默中扭曲,最后爆发。
丞相看了一眼,缩在阴暗角落里的大皇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默默地收起请帖,藏在了书堆最底下。
丞相的身影更佝偻了,沧桑压得他直不起腰,前些时候还是花白的头发,如今已彻底白了。
三皇子府上也收到了请帖,按理说去看人八卦凑热闹,应该是个开心的事,但三皇子最近情绪特别低落。
一是因为徐妃自杀。
徐妃是三皇子的亲娘。从小,三皇子景承安就在徐妃的庇护下,活得自由自在,比两位哥哥逍遥多了。
至少远离了各种纷争,活得简单又轻松。
同时,徐妃又用自己娘家的势力,给了三皇子一个锻炼的环境,人情往来、礼仪周全、管理领导、诗书文墨,样样都会。
可谓是培养出了一个十分优秀的富家公子。
唯一没有经验的就是所有和治国理政相关的事情,徐妃不让三皇子沾手,因为不想让他过上那种尔屡我诈、不得安生的痛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