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惜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表情突然委屈了起来。
秦湛心跟着揪了一下，凝视着她的小脸，轻声问：
“怎么了？”
姜予惜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语气可怜巴巴的。
“我怕你、怕你知道了、又要嘲笑我”
“上次你嘲讽我、是不是、太闲了”
上次？
秦湛不解，“上次是哪次？”
“就是我上高一那次呀你来参加校友会了的”
秦湛根据她的只言片语，快速在脑海里搜索记忆。
终于想起，有一次姜予惜在他要离开学校时，气喘吁吁地跑来递给他一封情书。
他记得他当时以为姜予惜那封情书是自己送给他的，结果发现落款写的竟然是别人的名字。
他当时确实脸色难看地对她说了句什么，就上车离开了。
姜予惜越说越委屈，好看的眉眼微微蹙了起来：
“后来我跟你说了，我对他没那个意思，你都不信”
秦湛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原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他泛着青筋的手臂将她搂进怀里，哑着嗓音说：
“是我不好，我的错”
姜予惜赞同地点点头，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不可以再吃醋了哦。”
“你差点一拳把人家打成猪头了。”
秦湛刚刚还在自我反省，下一秒就被她逗笑。
他掐着她的小脸。
“姜予惜，你怎么喝醉了也这么可爱。”
姜予惜抬手想去拍他的手，拍了一次没拍到。
又拍了一次。
“你掐疼我了。”
秦湛松开手，“那我帮惜惜亲一亲就不疼了。”
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
“还疼吗？”
姜予惜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疼了。”
她突然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细长的手指抵在红唇上：
“其实我知道季学长喜欢的人是谁。”
秦湛虽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还是配合她问，“嗯，是谁呢？”
姜予惜朝秦湛笑了笑，微醺的小脸透着纯真：
“不告诉你。”
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刻秦湛突然想问一个埋在他心里很久的问题。
他眸光微动，低头问她：
“那惜惜喜欢我吗？”
第62章 不许反悔
“那惜惜喜欢我吗？”
秦湛搂着姜予惜，低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啪嗒”
“啪嗒”
豆大的眼泪突然从姜予惜的眼角滑落。
秦湛表情一怔，垂眸看见滚烫的泪珠，砸在他搂着姜予惜细腰的手臂上，汇成水珠滑落到温泉水里。
他唇角的笑意消失，抬眼去看姜予惜。
她没有说话，迷离的眼神怔怔地看着秦湛。
眼眶还在不停地溢出泪水。
“怎么哭了？”
秦湛盯着姜予惜泪痕交错的小脸，喉结滚动着。
姜予惜还是没有回答他，只是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小脸上的表情委屈极了。
秦湛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流泪，心乱成一团。
他抬手，轻轻去擦拭她脸上的泪。
喉间艰难地滚了几滚，哑声问，“惜惜不喜欢我吗？”
姜予惜这时才稍稍有了些反应。
她努力睁开迷离的杏眼，想看清秦湛的脸，摇了摇有些晕乎的小脑袋。
摇头？
是不喜欢吗？
得到答案的秦湛，身子泡在温泉里，心情却如坠冰窟。
半晌，他才听见姜予惜小声地嗫嚅着：
“不可以、惜惜不可以喜欢你”
秦湛眸色微动，心颤了一下。
“为什么不可以？”
姜予惜眨了眨湿漉漉的长睫，嘴唇动了动：
“他们说、我是来历不明的私生女我是秦家的寄生虫”
“他们是谁？”
“我以前的同学啊”
秦湛心绞痛了一下，抬手轻轻帮她擦掉刚溢出来的眼泪，在她小巧的鼻尖亲了亲。
“他们是坏蛋，惜惜别听。”
姜予惜还是摇了摇头，“奶奶也会生气的，但是奶奶不是坏蛋”
秦湛薄唇往上，去亲她眼角的泪，“惜惜这么好，奶奶不会生气的。”
姜予惜抬头，看了看秦湛，泪水又控制不住掉下来，比刚才哭得还凶。
秦湛心疼得不行，只能边擦她的眼泪，边柔声哄她，“惜惜乖，不哭了行不行。”
姜予惜吸了吸鼻子，还是没忍住眼泪。
娇软的声音微微哽咽：
“惜惜还是、不能、喜欢你”
秦湛温柔地拨开她贴在脸颊的湿发，艰难地滚了下喉结，才问：
“为什么？”
“因为”，姜予惜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因为你讨厌我啊从我来秦家、你就讨厌我”
秦湛感觉自己身上，顿时抽筋扒皮一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