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降温。
良久,方承薄贴着她耳廓低语:“小没良心的,你还生起气来了,委屈的不该是我吗?”
花杏懒得理他,直起身子坐起来,踩上鞋子作势要走:“我回去了。”
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留念,方承薄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别生气,我错了。”
花杏回头:“你哪儿有错,是我不识抬举,得了天大的便宜还要藏起来。”
方承薄跟着起身,小心翼翼去拥她:“我脑子犯浑,别跟我一般见识。”
花杏也不懂,这个人到底在患得患失什么鬼。
难道她做的还不够多,不能让他有安全感吗?
她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落下一吻:“你是不是觉得随便什么男人在我这,我都愿意和他亲近?”
“我不是那……”
“不可否认,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情况特殊,我当和你拍了一场亲密的戏份。”
“但是我还不至于随便到什么人都能随便触碰。”
“方承薄,我不太会说情话,也没和别人谈过恋爱。”
“但是我没拒绝过你想进一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在发抖。
方承薄的脑中浮现过这个念头。
即便如此,她依旧忍着羞在哄他。
方承薄一直觉得,在这段关系里,他是求的那一方。她只不过是形势所迫,矮子里面挑高个,才委身于他。
或许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有过心动,但在为数不多的会面中,那份心动并不太重。
但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在她的心中份量已经那么重。
“抱歉。”方承薄主动贴过去,和她鼻尖相抵,“我不应该逼你。”
他回礼似的亲在她唇上:“但是我很高兴你能对我说这么多。”
轻轻环着她,他好像拥住了世界:“以后我还能来找你吗?”
花杏沉吟:“只要不被别人发现。”
反正她说不,他就不来了吗?
只怕到时候这个人,悄悄咪咪的过来,又悄悄咪咪的离开,也不知道他折腾这么多累不累。
房间的温度又升回去,花杏和他黏糊了一会,重新乔装回房间去。
洗漱时,她垂头看见被方承薄“照顾”过的一侧嫣红上叠出的痕迹,脸颊没来由的一阵滚烫,暗骂他一句老/色/鬼,匆匆忙忙冲洗完,回被窝躺着。
*
花杏在剧组有条不紊的拍戏,剧组里没人作妖,一切都那么美好。
《黎明前的黑暗》杀青的这一天,所有工作人员都很激动。
熬了大半年的戏终于拍完了!
“花老师,有一个人托我找到你跟前,他想和你见一面。”王同借着握手,跟花杏说。
“谁?”花杏迷茫。
在《黎明前的黑暗》剧组呆太久,她已经习惯了如今没多少人情走动的生活,乍一听有人要见她,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一个师兄。”王同说,“他也是一个导演,早年在国内也是挺有名气,只是几年前他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跑到非洲大草原去拍狮子,今年才回来。”
听说对方是个导演,还很喜欢拍狮子,花杏眼中浮现暖意。
上辈子,花爸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假如他有时间,他一定要去非洲大草原拍最凶猛的狮子回来给花杏看。
“王导,你说的那个朋友找我有什么事吗?”花杏顺口问了一句。
“我也问过他,他说有个剧本想跟你聊聊,我估计他是想找你拍戏。”王同说,“你别看他沉寂了这么多年,其实他的实力在我之上。如果你能和他合作,这对你的将来会有好处的。”
没想到王同竟然给了这个人这么高的评价,花杏更加不会拒绝。
“我什么时候去见他?”
王同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其实他已经在我们剧组附近定了包厢,就等你答应过去见一面。”
师兄找上门来的时候,王同就不是特别想理他。
想要和人见面,也不至于赶到这种程度吧?
但是对方一反常态坚持,像看不懂他的拒绝,王同也没有办法。
所以他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找花杏说这件事。
花杏听完,第一反应就是觉得王同找过来的那个人不靠谱。
什么戏这么急,非得赶着上趟来见她?
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王同又补了一句:“我是不是忘了给你说我师兄叫什么名字?他叫花彦青,你应该听说过这个人。”
“谁?”花杏愣了半秒,立刻改口问,“他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见他。”
王同没有错过刚才她脸上的那一丝拒绝,没想到她只听了一个名字,就立刻改了念头。
看来师兄虽然这几年没有在国内混,但是他的名气依旧不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