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礼扯了扯嘴角,麻木的走过去,把一两银子从陈母手中拿起。
“娘,这银子我可以随便花吗?”陈知礼低着头问道。
“什么随便花,这是一家人这两天的饭钱,多余的钱你要还给我的。”陈母下意识的说道。
陈知礼闻言,心中更是悲凉,“哦,我还以为剩下的银钱我可以拿去买件新衣服呢。”
陈母听着这话,眉头皱起,她几乎就要忍不住的呵斥陈知礼,呵斥他今天怎么变得这么贪婪。
但当她看见陈知礼身上穿着的打了补丁的旧衣服时,沉默几秒,一丝久违的愧疚让她退了一步。
“嗯,行了,你要是真的那么想要一件新衣服就买一件吧,这一两银子也够你花了。”
“不过这两天的饭菜你可得做好点,一两银子给了你,不是让你乱花的。”陈母不放心地叮嘱道。
陈知礼听见了这么可笑的话语,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我知道的,娘,你可真大方。”
陈知礼说这话是带着一种讽刺的,但他没想到陈母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陈母点头,她也觉得自己挺大方的。
一共才二十两,她都舍得分给自己儿子一两,这可是二十里面的一啊,不是一百,更不是一千。
“行了,今天晚上你炖个鸡汤,再炒个猪肉,其他的菜你再看着办吧。”
想了想,陈母叮嘱道:“不要在外面逛的太久,耽误了吃饭时间。”
陈知礼几乎快要冷笑,这就是他娘,如此自私,如此冷血。在卖儿子的最后两天里,还要让儿子好好操持家务,不能耽误了她吃饭!
“我知道了,娘。”陈知礼平静回道。
“嗯,我回屋补觉了,这两天,天天想着赌场的事情,觉都没睡好。”陈母打了一个哈欠,转身慢慢悠悠的回屋了。
陈知礼跟在陈母身后,也踏出了厨房。
在烈日的照耀下,他感觉身体有些眩晕,晕晕乎乎的找不到自己的落脚点,晕的他只想回房歇着。
陈知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有点小。
一张床、一张梳妆台、两个大木箱,一个衣柜,就基本上把房间占的满满当当了,人在里面走可以,但再多的家具就放不下了。
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空间,陈知礼怅然地环视一圈,将藏在大木箱最底下的五十三枚铜钱全部拿出来带着身上。
他坐在床上,低头凝视自己大腿上用手帕垫着的一两银子和五十三枚铜钱。
怎么办呢?陈知礼苦恼,他都想直接带着这些银钱跑了。
但这样不行,他没有户引,直接离开,到了其他地方就成了流民,听说重新办户籍要好几两银子。
陈知礼把银子包好,放进怀里,起身打开衣柜,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变卖的东西。
在他反复翻看整理衣柜时,不知碰到了哪里的小木刺,手背一痛,流了几滴血,衣柜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陈知礼惊奇的看着原本放着衣柜的地方,如今那里空无一物。
衣柜呢?衣柜在哪里呢?
陈知礼想着想着,就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应,他闭眼,却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衣柜。
不过现在这个衣柜,只有衣柜里面的空间,他看见他原来放在衣柜里的东西都在这空间里出现。
‘上天有眼啊!’
陈知礼睁开眼睛,无声大笑,他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了。
衣柜里原本的东西很少,就几套旧衣物和一些小杂物。
陈知礼想了想,决定衣柜里原本的东西都不扔,杂物整理一下,包在一起,节省空间。
其他的,陈知礼翻看了一下大木箱和梳妆台,心里有了想法,决定等晚上回来再收,他现在该出门去买一些东西了。
陈知礼背着背篓出门时,遇到了继父正带着他的女儿在院子里玩耍。
继父怜悯的看了一眼陈知礼,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和自己女儿说着话。
陈知礼有点恍然,看着那父女和谐的模样,抿了抿嘴,出门后轻声把大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父女玩闹的场景。
他已经彻底不再对母亲抱有期望了,继父更不用多说,两个姐姐也不能依靠,如今他唯有相信自己了。
陈知礼出来,先奔着小医馆去,他知道有种蒙汗药在小医馆那里可以买到。
问了几家小医馆,终于找到有卖的了,十文一份,一份蒙汗药可以让一个人睡死。
陈知礼想了想,拿出五十文,买了五份,然后借着把东西揣进怀里的功夫把蒙汗药放进空间。
而后他又去成衣铺,买了一身适合外出的短打衣物,和一双靴子、一双布鞋。
在成衣铺买完后,陈知礼的银子正好被找开,也方便他再去买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