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笑容背后,也藏着一丝谨慎,目光悄然在金云祠脸上扫过,试图看穿这突如其来“善意”背后的深意。
金云祠双手交叠身前,微微躬身,语气谄媚:
“姑娘莫要推辞,若不是您妙手仁心,调配良方,奔走抗疫,南岩城怕还陷在疫病泥沼呐,这些不过是大伙的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也好让百姓们心安。”
林汐研见他言辞恳切,神色间似无恶意,犹豫片刻,终是点头应下:
“既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替营地老小谢过南岩城的乡亲们了。”
待金云祠一行离去,林汐研与姜守义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有疑虑。
姜守义微微皱眉,低声道:“金云祠此举,怕是没那么简单,小心有诈。”
林汐研轻咬下唇,点头应道:
“我明白,可东西已收下,咱们且留意着便是。”
说罢,她也没过多纠结,转头便开始盘算这些物资的用途,眼眸一亮,计上心来。
第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林汐研便和蒋墨羽、林沐亦赶着两架简易牛车,吱呀吱呀进了南岩城。
“我们此番入城所为何事呀?妹妹。”林沐亦赶着牛车问到。
“哥,你听我的便是,我们现在有了些钱,那定要买些种鸡和大母鸡,改善改善营地的伙食。”
她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你看看,鸡生蛋、蛋生鸡,鸡鸡蛋蛋、蛋蛋鸡鸡,无穷尽也!”
“哈哈哈,妹妹还真是想的一处好事。”林沐亦和蒋墨羽看到林汐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久便到了南岩城集市,此时正热闹,吆喝声、议价声交织,烟火气十足。
林汐研等人在一众家禽里挑选着。
不多时,便寻得几只膘肥体壮的土鸡。
“哥,我瞅这土鸡羽毛蓬松,眼神灵动,一看便是好生喂养的。”
“好,那便买几只!”
她冬看看西看看,又看中几窝活泼的兔子。
那兔子绒毛洁白如雪、灰褐似土,耳朵扑闪,透着股机灵劲儿。
“麻辣兔头,麻辣兔腿~”
林汐研眼睛都冒出了星星。
林沐亦看着这大肥兔,也吞了吞口水。
“买!”
东西都买妥后,带着大包小包活物死物,他们满心欢喜地赶回营地。
林汐研指挥着众人,在营地一角围起竹栅栏,铺上干草,精心搭起窝棚,将土鸡、兔子安置进去。
土鸡们在栅栏里踱步,时而低头啄食,时而引颈长鸣。
兔子们则窝在干草堆里,红宝石般的眼睛滴溜溜转,警惕又好奇地打量着新环境。
“往后呀,这些小家伙可就是咱们营地的一员啦,土鸡生蛋,兔子繁衍,既能改善伙食,又能添些营生。”
林汐研拍了拍手上尘土,笑着对众人说道,眼中满是憧憬。
“汐儿妹妹,看着这棚中鸡兔,我不由得想起了先生教的《孙子算经》之中鸡兔同笼的故事。”
“我数了数,这棚中头共有35个,脚有94只。”
林汐研拍了拍手上尘土,笑着对众人说道,眼中满是憧憬。他目光狡黠的看向林汐研:“那你说鸡兔各有多少只啊?”
他自认为考住了林汐研,没想到林汐研只是摇了摇头,似有些不屑:“鸡23只,兔12只。”
切,只不过是小学的数学题罢了,哥哥竟然想考住我?
林沐亦面露惊色:妹妹的算术什么时候如此之快了!竟比他还快。
建房之地,尘土飞扬,热闹非凡。
林家青壮年抡起斧头,木屑四溅,将粗壮原木削砍整齐,用作房屋大梁与支柱。
妇女们则围坐一旁,巧手编织着竹篾,细密的竹条在她们指尖灵活穿梭,编成坚韧的箩筐。
用来搬运泥土、石块,以供砌墙奠基之。
林无隅审视着房屋架构、墙体堆砌,不时出言指点,确保每一处细节都扎实稳固。
“这墙角基石务必深埋夯实,以防雨水倒灌、根基动摇。”
他蹲下身,示范着摆放角度与填埋深度,泥水溅满衣衫,却浑然不顾。
林汐研也没闲着,她带领着一群年轻后生,调制泥浆,将黏土、干草与水按比例混合,搅拌得黏稠均匀,供砌墙之用。
又在其中加了些驱虫药粉,这样这房子就自带避虫属性,林中的蛇虫鼠蚁就不会轻易靠近了。
与此同时,营地防御工事的修筑也在紧锣密鼓推进。
众人又怕金云祠又心生歹意,蒋墨羽便带着擅长攀爬的小伙们,深入山林。
专门砍伐坚韧有弹性的树枝,将其拖回营地。
编织成密实的拒马,尖锐的枝丫朝外,环绕在营地四周,犹如一道道狰狞獠牙。
再指挥众人挖掘壕沟,铁锹翻飞,泥土成山,壕沟深挖数尺,以防外人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