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底下。
正有一年轻男人坐在那,认认真真的看着眼前的泥土胚胎,双手沾满了泥,一点一点的在那用手勾勒出形状来。
男人穿的也很不讲究。
只是生了一张极为妖冶的容颜,五官漂亮的不像话,雌雄莫辨的气质若隐若现,就这么乍一看,甚至分不出男女来。
这就是男生女相了。
若是不认识的人,只会觉得这小伙子长得可真嫩,甚至还会想要调戏一番。
可若是知道这位爷是谁,那就会惧怕对方的手段了,为人冷厉不说,还阴毒狠辣。
要不然就他这个年纪,无亲无故的,是一点都没有办法在这一行里混出名头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海二爷了。
有人进来。
海二爷也像是没听到,他还是很认真的做着手中的艺术品,大家也不敢打扰,只能在门口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做着瓷器胚胎的男人,突然啧了一声。
“今日做瓷器,总觉得不顺心,想必你带来的消息,也不会让我顺心了。”
这话一出。
瘦子吓了一大跳。
他结结巴巴的就开始解释:“二爷,本、本来这事是要成的,可半路出来个臭娘们,像是有点来头,说是二爷你要是想要那宋代钧窑,就去琉璃厂找她,用生意人的态度和她谈,不然她、他就把盘子给摔了……”
说到后面,瘦子都有些心虚。
没做成就是没做成。
只是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会为了自己没做好的事情去辩解。
海二爷收了手,将做的不满意的胚胎给丢到了泥堆里,旁边是一盆干净的清水,他慢条斯理的清洗着双手。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拿了一块白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着。
随后才淡淡的开了口:“说说具体的情况。”
瘦子也摸不准海二爷的脾性,不知道他这会儿的情绪如何,只能尽量挑对自己有利的,把责任一股脑的推到了祝穗岁的身上。
海二爷听得漫不经心。
不过在听到瘦子说起,祝穗岁的那番话时,微微扬起了眉。
有点意思。
他勾起了唇,“这位女同志的胆子,倒是挺大。”
不仅能知道自己的绝活,还能在第一时间,就知道是自己想要瓷器,跟严家又有关系。
想来严子卿找到自己,求的那个人情,并不是为了那个叫白凝城的,而是为了这个祝穗岁吧。
四九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自己竟是不知情。
瘦子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海二爷,小声询问:“二爷,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那臭娘们坏了咱们的好事,本来那盘子咱们都能到手了,要不是她横插一脚的话,事情都已经成了。”
闻言。
海二爷垂眸,整个人都洋溢着慵懒的气息。
他漫不经心的回了句。
“我要的东西,向来没有失过手,谁想做拦路虎,就解决谁。”
话音刚落。
一记寒风而来,竟是直接顺着海二爷的脖子而过。
是一把精致小巧的瑞士刀。
那瑞士刀如破竹般,直接插在了海二爷身后的大树根上,稳稳当当。
海二爷只觉得脖子一疼,他抬眸看了过去,只觉得空气中都是来势汹汹。
他没有管脖子的疼痛,语气依旧懒懒的,却能听出其中的警惕,“朋友既然来了寒舍,想必是来找我,不如出面一聚。”
看到这一幕。
瘦子几人全都懵了。
什么情况。
有人来了?
他们怎么不知道。
瘦子摸不着头脑,全都齐刷刷的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辆车停在了大门口。
那车很是气派。
车牌号更是预示着车主人的身份尊贵。
车窗已然摇下。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颜,精致优雅到了极致。
不同于海二爷的长相。
车内男人的五官更为立体,优越的骨相,多了几分清冷,好似不像人间产物,就像是高岭之花,只可远观。
而男人的身上,还有一种见过血才会有的气场。
只不过这么一面。
海二爷收敛起漫不经心,神色多了几分凝重。
他紧紧的盯着车内的男人。
而那男人,此时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
那是一种高位者,才会有的居高临下,气势更是不需要用言语来展露,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足够令人心惊了。
他淡淡开了口:“不要招惹你招惹不起的人,海宸琰。”
这样明晃晃的威胁。
甚至还直呼了海二爷的名讳。
瘦子几人大怒。
“二爷,这人太过嚣张,让我去解决了他!”
海宸琰脸上越发凝重,他感觉到脖子上的血珠正在缓缓流下,衬得他整张漂亮的脸,更为妖冶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