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是今早才到,原想着给驸马和公主送过去,却不想二位贵人这就进了城。”
赵青山接过信看了一眼,确认信上的火漆并没有拆封后的痕迹,他面容冷淡的将信收了起来。
“多谢张大人,公主留在此处不过是为体验百姓生活,大人也不必刻意行事,一切如常就好。”
都是官场里的人,听话听声锣鼓听音,经赵青山这有意无意的一点拨,对方顿时恍然大悟当即拱手。
“卑职明白,卑职这就先行告退,公主和驸马若有用得到卑职的地方,尽管遣人来传。”
“多谢。”赵青山再次拱手一礼。
话是这样说,成里的治安仍旧按照最高规格处理,谭明珠倒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适。
反而有些好奇那封信是谁送来的,赵青山展开信件一目十行的扫过,眼神里多了些讶然之色。
这越发引得谭明珠和赵母好奇起来,“怎么事儿?信上说的什么?”
赵青山将信递给了谭明珠,顺便说道:“是大春来得信,说老国公的都被下了大狱,这次的罪责还在调查,但应该是跑不了的,而宁芸菲被赐婚给了大春。”
谭明珠看着信上的内容,也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她不懂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宁芸菲怎么会被赐婚给大春?!她的皇帝哥哥到底在想什么?
奈何此刻没有人告诉她具体情况,一切都只能等着回京之后她亲自询问。
三人看着那封信沉默了一会儿,整理好情绪收起信商讨起来过年要采买的东西。
“娘,咱们去买些瓜子和糖吧。”
“好,咱们今年回来过年,村里人过来拜年的定然少不了,瓜子花生都多买一些,反正咱们现在有马车,也驮的回去。”
往街巷深处走去,逐渐的周围叫卖声响起,热闹的年味逐渐铺陈开来,谭明珠开心的探出头去看着。
“青山,我想吃糖葫芦!”
不远处一个老汉挑着糖葫芦在街边叫卖,赵青山走过去和老人家说了几句,仰头看着上面的糖葫芦,略有犹豫之后掏出银子,买下了全部的糖葫芦。
谭明珠看着他扛着一根子的糖葫芦回来,眼睛都瞪大了,“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天冷放得住,买回去你想吃随时都能吃到。”
三九寒冬,水落地成冰的时候,这糖葫芦自然能放很久,只是这东西过于酸涩,吃多了对胃不好。
赵母不太赞同的说道:“就是能吃这不能天天吃,不过买就买了家里人多分分,其余的留着慢慢吃吧。”
谭明珠也没有吃独食的习惯,听婆母这样说颔首指挥着秋儿分糖葫芦,秋儿和春儿一人两串,程铭得了一串最大的。
赵母也拿了一串,赵青山不爱吃那些粘腻的东西,但在自家媳妇的威逼之下,他也只好挑了一串小的。
这样一分的确剩下的不多,往日吃在嘴里酸到流泪的山楂,谭明珠这会吃着却觉得分外香甜,丝毫尝不到一点点酸。
听她这说,赵母笑哈哈的,“那你这一胎应该是个儿子,当年我怀着青山的时候也如你这般。”
闻言谭明珠眼睛里亮亮的,撒娇缠着婆母多说一些赵青山小时候的事儿,听着听着她突然心里有些酸涩。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过两年我还要在生养一个。”
她从小虽然没有了娘,但有哥哥的陪伴日子过得不算难,有什么事儿也都能找个人一起商量。
但赵青山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家里精力了那么多的变故,也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赵青山坐在外面的车辕上,闻言什么都没有说,当初行军的时候他曾见识过流民在路旁产子,队伍走出去很远仍旧能听到那妇人的惨叫。
故而他并不怎么赞同这事儿,可他也记住了望春的话,媳妇说什么他都听着别反驳,反正生孩子这事儿也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到时候他再想法子避开就是。
而对此谭明珠全然不知,一家人欢欢喜喜筹备着年货,有好多东西她都从未见过,“这个是什么?”
赵青山凑过去看了一眼,”炸棋子,用面和糖做的,可以买一点尝尝看。”
老板也十分会来事儿,闻言当即抓了几颗让谭明珠尝尝,这一尝合了她的胃口,当即一拍手买了五斤回去。
老板开心的又多给她盛了两碗,一旁的赵母看着那么多的炸棋子,无奈又好笑。
“这么多只怕要吃到牙疼也吃不完咯。”
“回村给丁婶和望春家都分些。”谭明珠也没想到五斤会这么多。
“好!”赵青山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这东西轻易坏不了,人多慢慢吃总会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