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和殿里,六皇子睡得正香,突然口鼻被一块帕子捂住,七岁的孩子挣扎着想要喊人过来,耳边却听到那黑衣人压低声音说道。
“六皇子莫怪奴才,若是要怪您就怪大皇子吧,奴才也是奉命办事。”
话音落下,六皇子最后一丝意识消失,肥嘟嘟的身子软了下去,看着眼前的孩子,赵青山摘下了脸上遮挡着的布,他在皇子寝殿搜寻一圈,拿了两个六皇子的玩偶和玉佩,扛着昏睡过去的人离开了后宫。
天还未亮,他将人藏在了一处花丛中,赶忙找到之前的队伍跟了上去,这一圈转下来两个时辰都有算是快的。
领头人举着火把,再次来到了御花园的后门处,“好了,大家先去值班房中休息。”
巡逻一夜换两岗,赵青山今日走的是第一圈,接下来还会有人接班巡逻第二圈,这一圈寻下来就可以和白班的交岗。
宫里现在下了钥,没有人可以进出宫门,巡逻结束他跟着众人朝着值班的房屋走去,这里是专门给侍卫休息的地方。
一间屋子都是大通铺,没人随便找个地方倒头就睡。
赵青山进屋看了一眼,十分自觉的说道:“我今日这病怕是容易沾染给大家,我就在门外廊下歇会儿,你们睡。”
见他这样识趣,众人对周乐的看法改观不少,靠门的一个禁军还十分有良心的丢给他一床被子。
“廊下冷,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赵青山接过被子道了一声谢转身出门,没一会儿屋子里的灯就熄灭了,周围变得安静下来,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确定屋里的人都已经睡着,赵青山起身摸到御花园里。
背着仍在昏睡的孩子朝着御膳房的位置走去。
京城中正是风口浪尖的上的时候,官员收到谭父的信件,也不敢和他相约城外相见,毕竟城外就有两个逼宫的皇子,这要是被扣上勾结皇子的罪名,全族都要陪葬。
胆小的将信烧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胆大的回了一封信让城里的叫花子送过去。
看着手里的回信,谭父心里有些失望,这些人有的答应他会在朝中帮忙,但也表明不会现在就这样做,要等着城外战事平复之后。
而他天赐的女婿这一去就是两日未归,谭父心中顿生绝望,都不知该怎么回去面对他的女儿和亲家。
一时间谭父老泪纵横,将手里的信丢入火盆。
而另一边,赵青山拿着自己的腰牌出宫,直奔董明家而去,推门进入董明和蒋大河还在睡觉,他拎起一个酒坛子往自己身上洒了一点酒,然后倒在床榻上狠狠将手里的坛子在地上。
“哗啦——”一声巨响,瓷片炸了一地,原本沉睡的人睡眼惺忪的抬起了头,赵青山赶忙转过头去装睡。
“哎呀!完了完了昨晚我当值啊!我今天睡过去了。”
蒋大河回到自己院子里,拿着官服一边往外跑,一边往身上套,这个时候赵青山也被董明拍醒,坐在床沿上醒神。
看着一脸慌张的蒋大河满脸疑惑,“大河你这是要去哪里?”
“嗐,昨晚我当值可我睡过头了,这不是赶着去宫里看看嘛。”
说着他就摸出来腰牌挂在身上。
赵青山也摸起被自己甩掉的鞋子可是穿,“你昨晚不是说喝多了不去当值,正好有人来找你,他说他帮你去守着。”
“啊?!”蒋大河一脸懵,看着还有些没醒酒的赵青山,半信半疑的。
“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叫……你等我想想。”他痛苦的按了按额角,显然一副宿醉的样子。
须臾说道“好像是周乐,对,当时那人说自己叫周乐来着,他好像帮你看着……祥什么的宫。”
“祥泰殿。”
“忘了,好像是这个名字,我当时正和董明喝酒呢。”
一旁的董明瞪大一双清澈的眸子,抬手挠了挠头,“我好像被酒烧了脑子,后来发什么不记得了,不过隐约好像记得青山说有人来找你这事儿。”
闻言蒋大河的动作慢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天色,“得了,这个时候过去估计也晚了,等晚些时候我去宫里走一趟看看情况吧。”
城外,谭父正在奋笔疾书写信,想要托人打听一下城里的消息,赵青山两日为归谭父实在坐不住,最后一笔落下,他正吹着还没干的墨迹。
突然手腕被人捉住,惊吓之余他看清了来人,“青山你这两日去了哪里,害得为父一夜未睡啊。”
“岳父快走,事情咱们路上慢慢说,现在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绵安城里,谭明珠等人这一等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天逐渐变冷,谭明珠每日都在算着手里的账本,想要节省出一笔开销给将士们做棉衣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