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久神色冷了冷。
他唇瓣上的温度没有褪去,缠满水色润泽。
身体上是无法压抑住的呼吸,气息滚烫,心口的跳动声响同样无法忽略,他下意识皱眉,稍显不满,但终究没有发作。
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妻主盯着我做什么?”
第49章 第49章 知道错了
外面的天色渐晚, 并不是约定好的白昼,白切黑不免眸色加深,脑子里的想法一变再变。
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发生, 许知久捏了捏衣角, 保持着一个观望的态度, 他的视线瞬间清明, 语气压低,“妻主知道了?”
“嗯。”
在她眼皮子底下猝不及防地更换,姜眠回想了下每次的变化,好像每次都有肢体接触?
她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知久端详着她的眉眼,试图看破她的想法,只是少女握着茶杯不紧不慢, 而自己衣裳则是早就蹭得散乱。
眼前的人与旖旎的氛围格格不入。
少女的唇瓣不自觉地严肃起来, 似乎一见到是他就没有什么好心情,视线冷漠, 是要教训他的前兆。
许知久辨别不出是不是在诈他, 可一对上对方毫无波动的眼眸,只得低头认错,“是我做错了,妻主。”
毫无底线地道歉,他连半点挣扎反驳都没有, 逆来顺受一般地直接选择放弃抵抗。
一点解释也没有。
“我以后不会这样的,妻主别生我的气。”他原本就跪坐在案桌前, 指尖将少女的衣角一点一点拉近, “知道错了,妻主别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好不好?”
低哑的音线尽是诚恳的歉意, 见眼前的人毫无反应,许知久又跪着往前几步,离开软垫的膝盖重重地磕碰在地面。
冰冷刺骨的寒意直达太阳穴。
“真的知道错了。”
可怜可叹。
他指尖的力度仍然被毫不留情一点点扯开,布料的软绵感彻底从手心消失。
姜眠掰开他的手,没有理会他的伪装,扫了他的动作一眼,坐回原位,“你哪里是知道错了,你是怕挨骂。”
一扯开他的手,脸一下子就黑了,以为她没有看见是吧?
“你欺负谁不好,你欺负你自己做什么?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她的尾音微微下跌,带着几分难以理解的疑惑。
许知久指腹微动,方才触感还残留在手上,他的情绪沉寂下去,阴霾也在一点一点侵蚀掉他的假面。
“过来坐。”姜眠终是叹了口气,拍了拍边上的位置,“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过来说清楚。”
“妻主不生气了?”
白切黑歪了歪头,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睫看她的脸色,好像一旦她情绪不对就不会轻易起来。
“难不成还要我扶你过来?”姜眠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也不管自己的声音有多生硬。
她是真觉得许知久没事找事,为她平静顺遂的日子增添绊子。
“过来。”
她又不太耐烦地勾了勾指尖,完全没发现这样的动作有多轻浮,不远处的美人跪在地上,被如此动作勾着起身,影影绰绰的身形都变得清冷孤傲起来。
像极了话本里被迫从倡的良人。
许知久眼底光影微微一动,不动声色抬手拉下她的手,将那隐晦的意味一同压下。
“妻主。”他期期艾艾的开口,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坐在姜眠的身侧,视线却毫不客气地将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扫视了一遍。
没有瞧见痕迹,许知久这才收回视线,低头继续认错,“妻主若是还生气,罚我抄诗经吧。”
姜眠撩起他垂落的青丝,挑起来下巴,指腹压住那喋喋不休的唇,“再说下去,是不是就要原谅你了?”
“你自己都知道你做错了,却还要去做,现在被发现了,和我道歉做什么?你欺负的人是我吗?”
眼前人不似往日那般好说话。
许知久垂下视线,哑口无言。
姜眠也不想对他说太重的话,伸手敲了敲他的大腿靠膝盖一侧,“以为苦肉计就行了?”
触感从腿侧迅速席卷一身,他不自然地往后缩了缩,语气也跟着又低了许多,“下次不会这样。”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姜眠见他认错态度良好,点头耐心劝导,“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嗯。”许知久应了下来。
他始终乖巧地接受,倒没有了往日那样娇纵的坏脾气,仿佛被拔掉了所以的刺,委曲求全地蜷缩在身边。
“现在写道歉信,而且不许再胁迫他,下次再被我发现你这样乱来,就把你关起来。”
她不改初衷,既沟通又教育,慢条斯理地将错处的由头梳理清楚,始终压着他一头。
许知久不敢再得寸进尺地发脾气,任由对方拿出纸笔,他无比顺从地落笔致歉,像是真心悔改一般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