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听了她的话则是恍然大悟。
谁说国师与皇女见面,就一定是有那层隐晦的意思,或许国师本人也只是寒暄一二而已,哪里会如此大摇大摆地往六皇女府邸里去。
越想越明白,原本不敢战队的大臣也围上去又进行新一轮的敬酒。
就连侧夫之位大臣们也想要活络一二,毕竟做亲王的侧夫,地位也不算低。
原本以为躲过一劫的姜眠顿时头疼起来,只能连连含糊,转移话题,表明自己暂不考虑这些事情。
忙活半天的姜眠等宴席散了后,便跟着大将军的马车一同回府。
颜将军在马车上许久后才开口:“你有正夫了?”
“嗯。”姜眠点头,她脸上还有因喝了酒还没有褪去的薄红。
颜镜:“既如此,那就请殿下与阿宁说清楚,叫他不要徒生幻想。”
“……颜公子并无那层含义,大将军莫要误会了他。”
颜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六皇女扶着车壁闭眸休息。
眉眼温软,是一贯哄骗年轻男子情感的相貌,即便不说话,也能叫人光凭模样就对她有个好印象。
姜眠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挡箭牌。
自从被颜镜发现自家弟弟往六皇女府上跑,她就打探了不少六皇女的事情,只是始终不明白自家弟弟是怎么看上六皇女的。
只是今日一见过,她便知道京中传闻有多厉害。
不仅将入京时权贵姑娘在马上射箭的模样画出三分韵味,更是将朦胧的欢喜给描述出来。
若不是六皇女在府邸不愿见人,恐怕早就已经有媒人说上了婚事。
大臣们都被拒在外,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家公子做了六皇夫,真是下手太快了,她们老老实实在外面等着,结果发现人早就没了位置。
弟弟在家中执意要见六皇女,颜镜没有办法,她没办法将人软禁在家,怕激起来颜宁的反叛心,做出更危险的行为。
颜镜:“不管有没有,麻烦殿下能让阿宁有自知之明,他性格太过跳脱,实在不适合与殿下作配。”
“性格跳脱?”姜眠回想了下,继续说着,“将军多虑了,颜公子做人做事都很好,性格沉稳,只是喜欢骑射一事,算不得跳脱。”
这算哪门子跳脱,将军府的人未免也太沉闷了吧?
姜眠见车停了,掀开帘子,“多谢将军相送,我先回府了。”
“臣职责所在,殿下不必言谢。”
颜镜默默看着她回去,心想着难怪阿宁会替六皇女说话,骑射一事,本就是阿宁心中最为关键的地方。
——
回到家,面对的还是温柔系的人格,就好像白切黑故意躲起来一样,姜眠不免奇怪出现的频率不稳定。
“你又在刺绣?”姜眠走近蹲下来将滚落的线团拾起,放在桌上。
许知久停了片刻,转过脸看她,抿唇莞尔,“这条以前就绣好了,只是上次不小心被扯坏了,所以重新勾线,妻主试试看合身吗?”
湖蓝色调的衣裙。
许知久很喜欢这种颜色,所以姜眠下意识以为是他为自己缝制的。
“妻主可能记不得了,这是当初在镇子里妻主让我选的布料。”
他一直保留着,从九安一路带到了京城,即便被另一个人格扯坏,但经过他手的布匹仍旧恢复如初。
看不出半点的损坏。
“妻主以前说喜欢我穿这种颜色。”
许知久像是想起来什么,唇角都是带笑的,眼睫轻轻抬起,就好似将过往的感情一同重叠。
“我说的?”她只是见许知久常穿,所以才会对着许小公子说湖蓝色的衣服很配他。
“嗯,我帮妻主宽衣。”
他先是凑近解开姜眠的衣带,鲜少失态的沉稳面容在看见只覆着一层里衣的身体还是红了红脸,维持住表面的镇定收拢衣物。
姜眠没有要他太帮忙,利落捆好衣带,就见纹着荷花的刺绣在腰间开着,她问:“怎么样?”
“很好。”
即便只是简单不过的相处,许知久仍觉得满意,他原本就只是为了这点欢喜才选择下嫁至荷花村。
如今身份变化,但妻主对他仍不改情意,他便已经别无所求了。
“还有妻主之前送的绒花,我绣在荷包上了。”
许知久重新拿出来两个荷包,各自都绣好绒花,粉白和红白的颜色相配。
“妻主喜欢哪个?”
姜眠从中取了一个,“就这样吧,我自己绑好就行。”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做什么事情一个人就能够做好。
其次她也不喜欢别人麻烦她。
但面前的是温柔系人格,姜眠知道对方不会轻易开口要她做事,所以动手帮忙给他也系好了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