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你和其他姊妹也休息,花修也是。”
姜眠吩咐完便觉得困倦,自从来了京城她其实并没有好好休息过,即便口头说着放松,但烦人的事情一个接一个。
这不,思绪才到如此。
半夜便被外面的三长两短的暗号唤醒,她披了件鹤氅,胡乱套好筒靴,与外面的接应。
是黑衣金绣的北镇抚司。
得君后的福,北镇抚司大半的势力都转交由她全权管理,现在正是抚司里的一等护卫。
“殿下,事关颜公子。”
她的语气急躁鲁莽,是之前调遣安排去保护颜公子安全的暗卫,怎么会突然回来?
“稍安勿躁。”姜眠抬眸,在黑夜里出去了隔间,走进书房,随即拆开手里的信件。
一看完就心知肚明是什么事情。
边关之路蜿蜒崎岖,地势有高有低,就极易遭到埋伏,颜氏公子正是在军营里出现,其余将领可不愿意接受颜公子上阵杀敌,更有想拉颜将军一同下马的意思。
“副将等人的信件已经快马加鞭到了京城,颜公子如今跟着大军,军中隐约有些传言,如今颜公子绝食,状况岌岌可危。”
山高路远,信件也来得晚,等消息传回来人都已经在病榻好几日了。
“没有人拦着你回来吗?”姜眠无奈看她,“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太担心,所以来不及和其他姐妹提前说一声,她们还不知道我回来了。”
护卫低头认错,继续道:“颜公子并非花拳绣腿,他骑射跟边关的将士一样准……”
嘴里都是在替颜公子说话,不知道这些天相处让她感受到了什么,原先安排她去的时候分明有几分不情愿。
“小金,你第一次见颜公子就明褒暗讽,现在怎么一改常态了?”
“之前将军去照例排查,遇到些贼人,多亏了颜公子突然出现……”
他将一堆颜公子在军中的功绩说出来,上到杀敌擒贼,下到军营立威。
“他现在过于施展自己的身手,已经引起了太多人的不满,这是计划之中的,你明日回去,好好听其余人的安排,现在做什么都要听颜公子的话。”
能够让颜宁入军营,自然不是让他去挑战陛下的威严,也不是让他挑战沽凤的律法。
他现在受了挫折,如若按照约定下来,他非要坚持继续,那么想必再过半月,就能传出他病逝的消息。
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
边关终于传来病逝的消息,原先的颜公子彻底没有踪迹。
——
庆椿十三年,立六皇女为太女。
一时之间,饶是京城大臣权贵一时都摸不准缘由,更是当朝对着皇帝问起,但却被君后所出嫡亲给阻塞全局。
但凡是哪一位,底下人都能挑出早就准备好的刺来,可现在却告诉她们,原本的亲王一瞬间变成太女。
沽凤历来立贤不立长,立亲不立疏,由皇帝心意决定。
半个月后的祈福大典更是由六皇女,也就是新任太女操办。
钦天监的人免不得和太女打交道。
众人再不满,也不敢表露于面,就连其余皇女打碎了牙也只能贺喜。
祈福大典前,六皇女的封典大礼也重重操办了一次,连带着小门小户的公子如今众人眼里羡慕不来的地位。
听说那可是在悬空寺结识的公子,之前连京城都未曾踏入,可却偏偏行了两次婚事,还都挑不出毛病。
婚事一如既往,甚至要更为隆重。
毕竟现在可是明摆着的帝卿主夫。
恩爱如常,六皇女府邸一直未有新人,原先在宴席里见过六皇女夫郎的人都忍不住变了心思。
如今这侧室可非比寻常,更别说主君地位低微,将来极有可能坐在一宫之主的位置。
炙手可热的位置惹人窥探,拜帖都快要塞满府邸。
原先还要和六皇女交好的几位皇女心情糟糕透顶,她们恨自己心软,早知就应在对方入京之时就一击毙命的。
这下之前的箭头都调转了方向,一同对准了六皇女。
祈福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后知后觉的国师大人准备跑路,只是没想到才出来京城的门,就被一群人给拦住。
国师掀开车帘,看了眼后面没有追兵这才没有动怒,“你们是做什么?敢拦朝廷命官,不要命了吗?”
黑衣人面目全遮,除开袖口那一小块标志性的那金绣羽毛,便再无其他。
书中这种标志不就是北镇抚司,君后的东西,现在剧情改变,一心爱护女儿的君后,想必是会将北镇抚司交由太女。
花修便是北镇抚司的人,国师见过几面便明白其中的道理。
白羽也懒得隐瞒,只觉得烦心,“拦着我作甚?我与太女那可是铁打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