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公子就被这样一层层剥开,裸露出来白皙的双肩。他慌乱地把人拉扯得更近,好似这样做,自己被看到的地方就会变少一样。
“妻主,好了。”
尽管羞赧,他还是更懂事地让姜眠好快些做完事情去休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对方安排。
指尖是温热的水流过,他甚至能碰到在水中飘荡的系带。
是刚刚取下来的。
他这样想着,更是想要躲藏起来,眼底是一片漆黑,这也导致他十足不安。
无法清楚知道对方的情绪,他那副满是伤痕的身体恐怕得不到对方的青睐,这样想着脸都白了一些。
原本的羞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不堪,他抓住系带的手都捏紧几分。
空气里只有稀松的水声。
姜眠擦拭完,顺带给浑身湿透的自己偷个懒,也往水池里沉了沉,见许知久实在害羞,就让他自己先自己洗一会。
循序渐进她还是懂的。
“不高兴了?”姜眠见他抿唇不语,还以为自己把人欺负得太狠,摸了摸他的耳垂,哄人,“我是担心你,不是故意这样对你,而且我是你的妻主,一起沐洗也很正常的。”
养老婆不易,姜眠叹气。
她又蹭过去,学着白切黑黏人的劲蹭他的脸,“原谅我,好不好?”
“没有不高兴。”
听到姜眠未改变的态度,许知久的心这才安然放回原处,回蹭了下对方,“辛苦妻主照顾。”
他完全忘记自己未着寸缕的事情,转而担忧起自己的态度有些过分冷淡,于是笨拙地用唇瓣贴了贴对方。
只可惜位置有些偏差。
他的唇稀里糊涂落在了少女的眼尾,而不是唇瓣,于是只能往下移动,这才找到原先设定好的落点。
湿软而又单纯的吻轻轻贴着她的脸颊滑落,在唇角处贴住,无声的眷恋都要溢满在空气里。
他的心思简单,毫不保留地展露出来,不免让姜眠喉咙微动。
于是为色所困的姜眠靠近他的耳垂,轻声说了句话。
这下连水里的皮肤都红了几分,他努力忽视掉脸颊的温度,声音也变得艰难几分,“妻主,等会水就冷了。”
“不会的,你相信我。”
姜眠握着他的手腕,不让人临阵脱逃,未褪去的衣裳布料紧紧贴住他白皙的皮肤之上,“就当是帮我,好不好?”
摄人心魂的低语,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弥漫在空气里,如同某种迷药嚼碎在口腔里一般。
“嗯。”
指节被勾着,许小公子眼帘处悬挂着不少水珠,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地点头应允。
脆弱且易碎的纯白瓷瓶逐渐被染上不一样的颜料,色彩缤纷起来。
敏感的身体让他忍不住呜咽一声,又瞬间压了下来,克制而又暧昧不已地沉沦其中。
情不自禁地想要奢求更多,可碍于脸面他始终无法餍足,不断触碰边缘却到不了终点。
姜眠在等他主动开口索求。
谁知道许小公子忍耐力这么厉害,已经快决堤的理智偏是硬生生坚持了下来。
——
纸伞收拢,雨水沿着瓦片汇聚流下,底下的暗线将所有看到的事情悉数禀报,以至于高位上的君后脸色不见一丝喜色。
他是真没有想到囡囡的感情能够没有变化,困扰地按了下眉心:“医师没有把他很难生育的事情告诉囡囡吗?”
“说了,但是殿下表现得很不在意。”
君后
更头疼了。他继续开口问:“那从平庆带回来的公子呢?还有将军府那位公子不也和囡囡关系好吗?”
“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进展,君后大人,如果你实在担心,不妨给殿下塞几房小侍。”
“与囡囡好不容易重修旧好,断不可如此安排,去请天山岛的郎中给她夫郎看看能不能治好。”
生不出孩子,那可怎么行?
君后一脸疲倦,他不再想这糟心的事情,转而看向张拓,将新鲜的水果塞入嘴里,一脸随意,“临奉君现在如何了?”
“在冷宫里日复一日的跳漪舞,大概是想得到圣上垂怜。”
一提到临奉君,君后就咽不下这口气,自己的女儿因为这样的小人而流落在外,还丝毫没有悔意。
“那就把冷宫里的人份额提一提,让她们知道该做什么。”他面无表情地说着。
大抵是恨透了对方,君后又看向张拓,语气加重几分,“你亲自去,记得不要让他轻易死了。”
当初靠一曲漪舞博得圣上欢心,现在就算跳断了腿,圣上也不会回心转意。
临奉君还当这是十年前吗?他如今哪里能比得过十年前的自己。
君后站起了身,掀开垂落的珠帘,听着清脆的碰撞声,心情微转好,“走吧,去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