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六皇女事情,桓雨也有所耳闻,回来一问才发现自己住的地方就是六皇女府。
对姜眠来说,多带一个人等同于多一份暴露身份的风险,但她不想驳了姜侧夫的意思,所以还是把桓雨带了回来。
姜眠不相信桓雨,但相信姜侧夫。
桓雨知道这件事情后也是遮掩不住的惊惧,跑去上学堂都不肯再与姜眠碰面。
学堂的事是许知久提议的。
桓雨连读书认字都有些勉强,一听要去学堂差点维持不住表情,一直不愿意去学堂,恨不得打道回去,现在居然愿意跑去学堂了。
“他吃错药了?”姜眠挠头。
许知久看着有些无奈,“小孩心性,过几日就好了。”
“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我每次回来都能看见他往你房间跑。”姜眠握住他的手,扯了扯他的指尖,“知久你不会有了朋友忘了我吧?”
许知久垂眸,视线落在指尖被捏出红印的地方,认真回答:“不会忘了妻主。”
哪怕知道对方是在故意逗弄,他仍不假思索地回应。
第59章 第59章 没吵架
弦月悬空, 四面寂静。
漆黑凌乱的头发四散铺开,长直的垂落触碰到地面,病态倦态的瞳孔深黑, 勾着几丝难捱的冷漠。
那人冷嗤一声, 手中绑着束带, 与面前的人对视, 刺骨的视线仿佛要穿透对方。轮廓分明的面容全然撕破了伪装,由内到外散发着压不住的戾气和不安。
对姜眠的话充耳不闻,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妻主要捆多久?”
他半眯起眸子,唇瓣挂着戏谑又难看的笑容,“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难不成要一直这样捆着我?”
他动弹半分身子,贴在少女脸侧状似亲昵地拉近距离, 说的话却字字句句都是挑衅。
姜眠往后隔开距离, 检查了下结实缠绕着的棉布,这才抬起眸子看他,“嗯。”
她的情绪始终温和。
“为什么?”许知久开口问。
大概是不明白自己的威胁这次为什么会不起作用,也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会这么区别对待。
怒气和不甘已经充斥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明明他才是受苦最多的人, 凭什么姜眠最在意的是身体里另一个人。
越这么想许知久眸色越阴晦。
“你做错了。”姜眠眨了眨眼睛,将他衣裳上不小心沾上的白絮拍开, “因为桓雨, 你又威胁他?”
“我没做错。”雪白的颈露出几分青筋,许知久重重侧过去头,眼底的情绪失控, “他有没有说过,妻主的偏心真的很明显。”
紧跟其后的是他讽刺的一声笑,“不过他占了好处,大概觉得很公平吧。”
姜眠被他的态度弄得头疼,屈起来指尖按住他的下巴,把人重新扳回来,“所以你不否认你做的那些事。”
“我做什么了?”
许知久咬着尾音一字一顿说出口,咬牙切齿地像是盯着咬住脖颈的猎物一般狠厉,“我会做这些,难道妻主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他快被折磨得疯了,而始作俑者却始终看不到他的挣扎一般冷血无情。
“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少年漆黑的睫毛轻轻扫了扫,将那晦暗的视线曝光在月光下,被束缚的手腕因为他扯动而勒出红痕。
“不如我以死谢罪可好?”
他的嗓音又冷又狠,仿佛见证了对方的冷酷后死心一般,朝着案桌撞去。
明明知道哪怕姜眠不在意自己也会在意身体里另外一个人,但被抱住后许知久的怒火终究是平息了一点。
姜眠把人接住,对方重重地磕在她的肩上,以至于她的手臂被案桌压住,疼痛感蔓延。她叹气,把人控制住,“没有到这个程度,听话一点。”
怀里的人停了一瞬,又不死心地把头重重磕在她的肩上,狠心隔着她的衣襟咬住小块的肉。
久违的被攻击。
自从和人好好摊牌后,白切黑很少再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姜眠抬手按住对方的脸颊,戳了戳:“不如先松开,我们再商讨一会?”
难不成是因为生病所以放大了情绪?
姜眠确定白切黑并不知道桓雨差点做小侍的事情,但现在这情况,看起来白切黑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和桓雨没什么。”她解释。
“哦。”
许知久依旧生气,只是松开了嘴,与姜眠隔出来一段距离,冷着眸子语气始终不好,“我自然是相信妻主的。”
姜眠欲言又止,她总想说什么,但又觉得对着生病的许知久说不出口。
她对许知久,不可否认会更偏向于是对温柔系的许小公子,但其实眼前的人也是许小公子。
她确实不应该厚此薄彼,可温柔懂事翻肚皮的小猫性格,她真忍不住额外分出心神去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