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妙安瞧着便也想起那日画舫内赫连嵘辰给香娘的那块儿玉佩了。
原是如此...他怕是用玉佩换了给她医治耳朵的万年雪灵芝,当日是她误会于她了。
“那赫连世子去了何处?”
“微臣听闻这赫连氏族中出了些差错,赫连世子要赶着回去理一理族中事务,那日驸马大会也是赫连世子从赫连氏逃出来的,后而日夜不停的赶至京洲城,就为了参选殿下的驸马,至于赫连氏族中出了何事...微臣也不得而知啊。”
贺安堂比划完又轻叹了口气比划道。
“赫连世子这一路可是艰辛的很,微臣听闻赫连氏的老族长不愿放赫连世子下山,一路追杀至京洲城,那日玉堂殿宴席后,还是微臣给世子爷医的伤。”
闻妙安越瞧越沉默,后而便垂下眸瞧着眼前的茶盏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不知应如何讲述她现下的心绪,她既觉豁然开朗,又觉乱的很。
至少...她已然知晓赫连嵘辰并非她那日所见的风流浪子,至于别的事真假与否,于她来讲已无甚差别了。
她已要嫁为他人妇,此生...同赫连嵘辰应是不会再有缘分了。
这般想着闻妙安便也合上了眸深叹了口气道。
“本宫知晓了,贺太医若是无事便退下罢。”
“是,微臣告退。”
……
又过了十来日,这万晋北狄的使臣便要入京洲城了。
皇帝本封了四王爷为接待使,奈何老四染了一场风寒,二王爷又远在郊外的慈光寺修行,是世人眼中的“不祥之人”。
不得已之下,此番迎使臣入京的担子便落在了闻妙安的肩上。
这京洲城城门大开,城外是浩浩荡荡一望无际的北狄万晋的使臣,城内则是长宁殿下的仪仗,戍守京洲城的将士一早儿就清开了街,身着铠甲手握长矛守在街道两畔,拦着前来凑热闹的百姓们。
京洲城的百姓们也知晓今儿是什么日子,便也早早的围在了将士外奋力的瞧着。
闻妙安今儿一袭团蝶百花金丝祥云海棠云锦吉服着身,腰间系着一条鹅黄金丝带,十字髻冠着镶玉石双层凤蝶烧蓝点翠滴珠凤冠,这冠上坠着八穗珊瑚明珠穗子垂在髻后,金镶玉明珠耳坠子,一对儿的伽楠香木镶金手镯都彰显着她长宁公主的尊贵。
接待异国使臣可不是个小差事,她自是端足了公主的尊崇体面。
“殿下,吉时已到,可要迎北狄万晋的使臣入京洲城。”
礼部尚书宋辞川身着暗红色云缎暗纹官府立于长宁殿下的轿辇侧,他这般说着,浅桃便也将他所说之话比划给了自家殿下。
闻妙安微微颔首轻声道。
“准了。”
浅桃听罢便也朝着轿辇外候着的朝臣将士高呵道。
“殿下说,允准使臣入京!”
将士们听罢便也高举长矛随之一同高呵道。
“恭迎万晋,北狄使臣入京!”
这声震天骇地,尽显晋北的威仪。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王爷,放了本宫罢
城门外的万晋北狄使臣便也随之入内, 奈何....这京洲城的城门就那么大,两拨使臣自是难以一同入内的。
还未待前头骑着高头大马的使臣先踏入京洲城,他们便在城门外吵了起来。
闻妙安召来了浅桃问了问城门外出了何事后小声吩咐道。
“车马难以入内, 那便叫他们下了车马,本宫亲迎他们便好。”
宋辞川听着浅桃姑娘所说的, 便也觉此计可行, 总不能眼看着万晋北狄使臣入京第一日便在城门外争吵不休罢?
此事若是传出去, 可是有损晋北国威。
只是他们觉着此计可行,别的大臣们却觉万万不可如此行事。
今儿到底是迎使臣入京, 自是不能只有长宁殿下同礼部尚书来迎,皇帝还钦点了些朝臣一同前来, 就跟在闻妙安的轿辇后。
“此计万万不可啊殿下, 殿下若是亲下了轿辇迎他们, 有损殿下威仪,有损陛下的威仪啊!”
“那就任由他们在城门口吵架吗?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啊!”
“那是他们的事情,同殿下同陛下同晋北无关,殿下若是因此是下了轿, 那就有关了!”
朝臣们小声的争吵不休, 浅桃犹豫了许久不知应不应将他们所说之话比划给自家殿下,宋辞川先是摇了头后而说道。
“殿下, 微臣觉着此计可行。”
若是因此事争吵不休, 有损国威事小, 挑起战乱事大。
万晋同北狄的皇帝对晋北的河山虎视眈眈多年, 他们若是借此联起手来, 那于晋北来讲可是个大麻烦。
浅桃将礼部尚书所说尽数比划给自家殿下,闻妙安便也起身下了轿辇。
围在街道两畔的百姓们瞧着长宁殿下皆是被她这张堪称绝世的容色摄走了心魄噤了声,他们的目光紧盯在长宁殿下的身上, 眼瞧着她走至带着婢女走至城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