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马车翻车一事儿是你同棠溪珏谋算好的,那日猎场落马,也是你一早儿就算计好的,就连那日殿下听到赫连氏的族人议论本世子同殿下,也是你同棠溪珏算计好的不是?除却这些,还有许多,你可要本世子一件一件的讲与你听?”
容纪棠不知晓赫连嵘辰竟会知道这般多...她确是一早儿就对长宁殿下下了手,甚至香娘的那株灵芝她都差点掉包换做一株毒灵芝,险些叫闻妙安早早地丧了命。
若非香娘不肯,那闻妙安早就成了她的手下亡魂了。
“若非是你不顾婚约,一心挂念在闻妙安身上,我又怎会行差踏错啊!”
容纪棠双手撑地格外无力又崩溃的朝着赫连嵘辰同闻妙安喊道。
赫连嵘辰本还要再说些什么,可还未等他开口,他就听到身旁人说道。
“容纪棠,人这一生是为自己而活的,你只是你,而不是谁的附庸,不是晋北的三殿下,不是容氏的姑娘,不是赫连嵘辰未过门的夫人,不是棠溪珏未来的王妃。”
“你摸一摸自己的心告知本宫,你可曾真的爱过赫连嵘辰?”
或许赫连嵘辰并不知晓容纪棠一直都在坚持什么,可闻妙安却是知晓的。
世家大族的姑娘,名门的贵女,宫中的孩子们,自出生起身上便被箍上了太多太多的枷锁。
闻妙安贵为公主尚且有无数的不得已,就连婚事都难以自己做主。
容纪棠又怎会有选择的权利,于她来说,赫连嵘辰就是她此生必须要嫁的夫君,她自幼时起就有了同他的婚约,因此她生生世世都认定了他。
容氏又是个制毒的世家,容氏若与赫连氏联姻,那于容氏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喜事儿。
为了这些...容纪棠不得不争,也必须争。
闻妙安的这一句话彻彻底底的困住了容纪棠,她脸上的泪也不流了,只是瘫坐在主殿中有些麻木的看着她。
“如今,木已成舟,嫁给棠溪珏这个结果是你自己作来的,既如此,往后的日子你便想法子好好过罢,若是棠溪珏有登基为帝的机缘,那你便是万晋的皇后娘娘,千尊万贵的很。就连本宫同赫连世子见了你也都是要行大礼的。”
昨日大婚,皇帝的亲卫一早儿就发现了要趁机作乱的容纪棠,她是想长宁殿下嫁给棠溪珏,可她又恨她凭什么能风光大嫁。
若非如此,容纪棠又怎会被皇帝的亲卫抓了送进了宫,最后成了晋北的三殿下出使和亲。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容纪棠自己作来的。
闻妙安瞧着这容纪棠冷静了不少,也不说话了,便召来了朝颜吩咐道。
“从本宫的私库给三妹妹再备下五百抬嫁妆罢,就当是本宫为妹妹添妆了。”
她总归不是那冷心冷肺之人,她知晓容纪棠嫁过去的日子不会好过,她若是给添上一份妆,给足了容纪棠脸面和场面,那她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些。
“是,殿下。”
朝颜福身一礼领了命,后而便走出前殿吩咐人将此事办妥。
闻妙安该说的该做的都做尽了,也不必再留在此处浪费时辰了,她起身就朝着主殿外走去。
赫连嵘辰对这个从小跟着自己一同长大的容纪棠到底也是狠不下心的,他从腰间摘下赫连氏的玉佩递给了她。
“日后若是有事儿,可传信至赫连氏,爷爷会帮你的。”
他嘱咐完容纪棠便急急的追上了闻妙安。
“殿下,饿了吧,想要吃什么?本世子亲自去给殿下做。”
“等到世子爷将饭做完,本宫怕是就要饿死了。”
“胡说,本世子做饭还是很快的,怎会将殿下饿死。”
“本宫现在就饿了,现在就要用膳,等你做完真的会饿死。”
容纪棠抬眸望向愈走愈远,最后渐渐淡出的二人轻叹了一口气,苦涩的泪水从眼角滴落砸在了玉佩上。
“木湘,扶本宫回宫罢。”
……
自长宁殿下在九华殿当着晋北朝臣的面儿说自己要以身相报赫连嵘辰的恩情后,这人就顺理成章的住在了长宁公主府的碧苍院。
直至这三殿下出嫁,赫连氏的老族长松口后,这二人成亲的旨意才下来。
赫连嵘辰到底是“持诏上岗”了,他也不似从前那般四处游玩了,他如今日日守在春山居中,陪在闻妙安的身侧守着她。
守的本喜宅在府中不出门子的闻妙安一听宫中的赏花宴,就赶忙上书说自己要去赴宴。
长宁殿下去了,赫连嵘辰作为小尾巴,自是也要跟着去的。
二人坐在长宁公主府的马车中,闻妙安的耳朵虽已大好,但她平日里还是喜欢看些话本子,她靠在马车中的手枕之上捧着京洲城新出的话本子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