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棠溪珈奈到底是万晋大王爷之女, 她这心中到底是向着自己的父王的。
新婚前夕, 这长宁殿下于春华楼抓了棠溪珏同叶瑾儿的奸可不是个小事儿。
怕是她刚刚若是去了,那明日大婚之仪前,此事儿便会传的满京洲城,甚至满晋北人尽皆知。
到时...纵使晋北还愿意将长宁殿下嫁与棠溪珏, 那棠溪珏回国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只可惜闻妙安未上钩。
“郡主有话不妨直说, 不必同本宫拐弯抹角的。”
棠溪珈奈听着便也知晓这长宁殿下是个聪明人的笑道。
“我今日来此是劝殿下明日莫要嫁给小叔叔的,本郡主知晓殿下的心中只有赫连世子一人, 那我便成全你们这对儿有情人可好?”
明颂雅听得云里雾里的, 她将她所说之话尽数比划给闻妙安瞧。
闻妙安瞧着却是蓦地嗤笑一声说道。
“郡主还是太过天真了, 这和亲乃是事关两国的大事儿, 怎能说不结就不结?本宫明日若是任性不嫁给棠溪珏, 那这天下可就乱了。”
她同棠溪珏的婚事儿已是板上钉钉难以更改了。
棠溪珈奈怎会不知他们二人的和亲何等重要,只是....
“我既敢这么说,那必是能给殿下兜底的, 殿下不如信我一次。”
她什么都拿不出来的在这儿说空话,闻妙安又不是个傻子怎会这般轻而易举的信了她。
“郡主若是无事还是回去吧,今夜之事本宫权当没发生过。”
闻妙安这言语间尽是要赶人的意思,棠溪珈奈听着也不恼,她走至她身前坐在她身侧的坐榻上说道。
“要我说,这和亲一事儿本就是场姑姑谋划的局呢?”
她的姑姑便是万晋的大公主,闻妙安知晓棠溪珏之所以能威胁着皇帝同母后求娶她也是因着万晋的大公主,她本以为此局是万晋的大公主同棠溪珏联手的一场计谋,可到头来...却是一场唬人的戏。“郡主不妨同本宫好好地讲讲此事?”
只是...闻妙安这些年也听过不少有关万晋大公主的传言,这世人皆说她手握重权,荒淫无道,残暴无比。
若生在万晋,那瞧见这位大公主都是要绕道走的,免得一不小心惹的公主心烦,就丢了性命。
为此,闻妙安这些时日也想了许多有关于这大公主同棠溪珏之间的事儿,她想来想去到最后就觉着...
或许是大王爷太过残暴独断,所以若是他继位,那大公主日后的日子怕是会难过些,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所以她选来选去,最后便择了棠溪珏,最起码这棠溪珏看起来可是要比大王爷好拿捏得多。
棠溪珈奈自是不会将自己的谋算全盘托出的笑道。
“此事乃是万晋国内之事,殿下还是莫要知晓的太多为好,我今日来寻殿下只是想告知殿下,明日...我会派人来接殿下,殿下到时随着他走便是,至于别的,自有我同大姑姑为殿下兜底。”
她怕闻妙安不安心便又说了一句。
“此事也不会有损晋北国威,殿下把心放进肚子里便好。”
明颂雅边给闻妙安比划边觉心颤,今儿还是她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听闻有关晋北同万晋的国事儿。
女子不得涉政,她听着这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大安稳的。
“本宫为何要信你。”
“殿下为何不信我?我虽不能告知殿下大姑姑的盘算,却能以棠溪氏的祖宗发誓,我刚刚所言若是有半句假话,那便叫我天打五雷轰,受剥皮剔骨之刑。”
这誓发的极毒,闻妙安瞧着也是愣了半瞬,后而她的神色也跟着凝重了不少。
“此事还要容本宫再想想,郡主还是回去罢。”
闻妙安不能听棠溪珈奈一面之词就信了她,就逃了婚事,许多事都需要她自己再好好考量敲打一番。
至于明日的婚事...且办着罢。
棠溪珈奈也知自己的只言片语定是说不动这长宁殿下的,她只是将自己想说之话该说之话都说尽了,至于别的,都是要瞧长宁殿下要如何做了。
她也未在此地多留起身朝着长宁殿下福身一礼后便离了这落仙院。
待到这棠溪珈奈走后,明颂雅便急急的比划道。
“妙安...明日。”
她不知该不该信这棠溪珈奈,更不知明日这婚事该如何了。
若是这棠溪珈奈所说是真,那妙安或能同赫连世子有个结果。
可若是她说的是假的,那贸然逃婚,必会惹得天下大乱。
闻妙安知晓她在焦心什么的牵过她的手轻拍了拍说道。
“好了,本宫自有决断,你且安心罢。”
……
次日卯时,天光乍破,细碎的日光透过窗柩上的明纸撒入春山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