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必有两全之法,容姑娘自幼便跟在我身边儿,同我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若是那棠溪珏是个可以托付的,那此事也无碍,奈何他不是个可以托付的,我不能解了同她的婚事,将她亲手推入火坑。”
“况且。”
他尚未比划完,闻妙安便也不想看了,她起身走至书案前背对着他说道。
“走罢,赫连世子,本宫现下不想瞧见你。”
她不是为了容纪棠之事同赫连嵘辰耍脾气,只是为了她的事情。
她本以为赫连嵘辰同她相识数月,在公主府住了好一段时日,对她也应是多有了解才是。
既如此,他应知晓,她要的不是他的选择,而是偏爱。
她同容纪棠无冤无仇,她又怎会真的叫她替她和亲。
罢了....闻妙安瞧着眼前的烛台深吸了一口气合上了眸子。
朝颜放下手中的篦子,走上前去拦住了想要走至自家殿下身侧的赫连世子劝道。
“世子爷,今儿还是先回去罢,殿下心绪不佳,世子若是执意留在这儿,怕是会惹恼了殿下。”
赫连嵘辰或不清楚闻妙安是怎么想的,可她侍奉了殿下多年怎会不清楚。
她瞧出了...赫连世子同自家殿下怕是不甚合适,最起码现下是不合适的,便替自家殿下将人赶走。
赫连嵘辰也是瞧出闻妙安现下不想瞧见他,他多留也无意,只能朝着身侧的朝颜姑娘说道。
“鱼是我今日新钓的,殿下爱吃鱼,晚些时候给殿下热一热罢。”
“是。”
……
皇帝本想叫容纪棠替闻妙安出使和亲一事儿终究是泡了汤,先不提那赫连嵘辰不愿,单说长宁殿下次日亲自上了一封折子至九华殿。
说和亲一事儿若无法子,那她便愿出使和亲,此事就成不了了。
更何况...这万晋的二王爷眼瞧着万晋使臣同晋北朝臣争执不休,和亲一事尚无着落,便日日守在公主府外。
今儿给闻妙安带了些万晋的物件儿,明儿又去城东头的铺子亲买一些梨汁饮子来给她,献足了殷勤,惹得晋北上下议论纷纷。
这长宁公主府外本就够乱了,那赫连嵘辰也不安生,偏偏要横插一杠,同棠溪珏一同守着,逼得闻妙安在府中足足待了一个半月都不肯出来。
这一出来便要被他们二人缠上,闻妙安本就是个怕麻烦的人,自是不肯出府。
直至皇帝的一封“狩猎”的旨意,才逼得长宁殿下不得不收拾行装,带着府中侍奉的婢女坐着轿子来到了京洲城外的一处猎场。
如今的京州已至深秋,北狄的使臣半月前便起驾回去了,奈何万晋使臣同晋北朝臣为着和亲一事儿吵不出个所以然来,和亲又是个大事儿,他们便硬生生的留在了晋北。
明颂雅早早地就带着行囊挤进了长宁公主府的车马里,现下她手中端着一碗浅桃新斟的热茶递给了身侧的妙安。
闻妙安接过茶饮了半盏,后而便放至一侧的小桌上,她手中拿着一话本子瞧着,明颂雅也喝了半盏茶暖了暖身子,后而便拍了拍她比划道。
“我听闻此次狩猎,皇帝还带上了赫连世子和万晋的人,真的假的?”
她这段时日对赫连世子同万晋二王爷快在长宁公主府外打起来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瞧着闻妙安,神色中尽是好奇。
闻妙安将手中的话本子扣在一侧的小桌上点了头说道。
“你消息倒是快得很。”
毕竟此事皇帝可没下圣旨,听说是那赫连世子同棠溪珏求到了九华殿,偏要跟着一起来的。
若非如此,皇室狩猎,他们一个万晋的二王爷,一个赫连氏的世子爷来干什么。
明颂雅干笑两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比划道。
“话说...妙安....他们二人你更喜欢哪个啊?”
她好奇此事许久了,奈何这段时日妙安不肯出府,也早早地写了信给她,叫她莫要来公主府,省的惹得一身腥。
她便也未去。
前些时日,妙安又忙着和亲一事儿,她更是难以叨扰。
若非如此,她又怎会今日才问她。
闻妙安瞧着她比划的便拿过了一侧的话本子瞧了起来,摆明了就是不想同她议此事。
奈何...明颂雅好奇太久了,今儿偏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她现下也顾不上规矩的将话本子从妙安的手中抽走比划道。
“说说嘛,你更喜欢哪个?若是从前我便会觉着你更喜欢赫连世子,可那赫连世子同容纪棠的婚事已在京洲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依你的性子,你定是不会喜欢她人夫婿,可那棠溪珏...实在又不是你会喜欢的...可你那日又选了他。”
她比划的太快了些,闻妙安略有些无奈的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