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周时野依旧难以入眠,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秦亭几分钟前发送的消息,想了很久才找到合适的由回复。
女人的字里行间满是担忧和想念,成了周时野暂时的避风港,让彷徨的他终于有了片刻的停歇。
宴会前一天,周时野和路泽岩对沈林乐所说的方位进行了勘察,有一处长满杂草的地方确实有处通道。
那里位于桑普什堡侧屋的后院,再往前是佣人的住所,怪不得无人在这驻守,他们观察了几个小时,只看见有几个侍卫偶尔过来巡视,可惜还是没能仔细研究通道的可行性。
宴会当天,周时野一遍遍的检查枪支,时间临近,他们按照昨天的地形成功抵达通道附近。
如今的情况比他们想得要好很多,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皇室和贵族无论是被强迫还是自愿,都是盛装出席,而人多最容易出问题,原本围绕在这片巡逻的侍卫队减去了一半。
他们看准时机,摸爬着靠近通道旁边。
周时野举起匕首将面前碍事的枯草藤枝割断,隐蔽的缝隙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显现。
沈林乐看着熟悉的地方,二话不说绕过周时野便侧身往里走。
“不行。”周时野拉住他,然后看向赫宜和路泽岩,“我先进去,你们在这守着,里面没问题后你们再跟过来。”
说完,周时野稍稍弯下腰踏进通道,他打开手电筒,光线绕了一圈,大致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通道了。
要是按照皇室每日打扫,且每年一次的补修的情况下,不可能疏漏这么大破损的地方,除非是干活的工人不用心,或者有的领队贪了小便宜,看见损坏的地方没去修,渐渐地,这里被杂草遮住,有了更多观赏性植被,裂开的缝隙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扩大。
明显这不是一墙之隔,如若是堵墙,那便能轻易的进去,自然不会有以上的情况,周时野弯腰走了几步,他蓦然一顿,发现外面被封住了。
他愣了下,猜测这地方原本是搁置东西的房间亦或是什么,后来为了修后院便逐渐被遗弃。
周时野抱着一丝希望,用匕首扎进泥灰,没几下墙面意外松动,他刺进又拔起,反反复复,直到无数条光线倾泻。
他探出身子,给赫宜发去消息,一分钟不到,三人顺利爬出来。
周时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四人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几个佣人端着盘子从后院经过,嘴里还嘟囔着,快步出了院子。
这里是侧屋的后院,举办宴会的场地在正屋,除了刚才路过的佣人待了半分钟,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见暂时安全,他们分成两队,一队寻找霍达迩,一队负责混入其中打探消息。
周时野和沈林乐出了草丛,摸索着走出侧屋的后院,路泽岩和赫宜则是相反的方向。
看着他们离去,周时野缓了缓神,刚要向前走,便看见两个男佣人端着盘子走过来。
他向沈林乐递了个眼神,随即绕到柱子的另一侧,一手按住男人,一手捂住对方的嘴,将其打晕,同时沈林乐迅速将另外一人制服。
在隐蔽处,他们换上了服务员的衣服,戴上口罩。
“桑普什堡这么大,我们怎么去找。”沈林乐将佣人放在角落里,拍拍身上的泥土。
“跟陈子昂和凌远联系的那个管事人说他被关在地下室,你知道地下室在哪儿吗。”
“地下室……”沈林乐沉思半刻,“知道。”
“先去地下室,找那些被关起来的佣人。”
说着,两人端起盘子,调整好状态后进了正屋的院子。
院内热闹非凡,气氛奢靡,周时野微微弓腰,将酒水放在盘子上,端起来和沈林乐走进正屋。
大厅,一群人跳着交际舞,虽然氛围欢愉,但不少人表情僵硬,隐约带着猜忌和忍耐。
“地下室在左侧。”沈林乐靠近周时野悄声道。
周时野看了看周围,“不用急。”
沈林乐嗯了声,了然于心的在正厅徘徊,过了会儿,盘子里的酒全部被人拿起,他才去了左侧。
周时野停留一会儿,紧跟上去,正屋没有把守的侍卫,他们在走廊上,只看见了一两个喝醉的宾客。
走廊深处,他们来到地下室的入口,沈林乐掀开木板,拽起密码锁,“怎么办。”
周时野的袖口滑出一根铁条,他对准锁芯轻松撬开。
“厉害。”沈林乐比了个大拇指,利索的爬了下去。
地下室很是敞亮,中央围着一圈人。
那些佣人吓得缩在一起,不敢抬头,只有一个中年女人站起身,双眼含泪,“沈少爷,周大人,你们怎么来了,怎么进来的,外面可都是姜明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