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可安然无事。
而这件事,殿下不仅全然知晓,而且是默许他们这么做的。
两人对视一眼。
开门是不可能的。
林钟:“往好处想,万一殿下今晚就这么睡着了呢。”
“殿下从没直接睡一整夜过。”
林钟不服:“那殿下还从没召人侍寝过呢。”
这下维夏无言以对。
倒也是。
……不如等等看?
一个冒险的念头在两人心里疯狂试探。
***浑然不知的阿洛刚被太子身上的酒气逼得退后一步。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几步外的桌几上摆了套鎏金镂雕云龙海水紫砂壶,便上前倒了盏茶,小口啜着。
内殿里静悄悄,阿洛惊惧的心情也一点点平复下来。
甚至开始思考,如果她就这样与太子同处一室一整晚,算她服侍过他安寝了吗?
大抵能算的吧。
阿洛点点头,鼓了鼓勇气,嗯,应该再给他盖上被子。
这样就坐实了。
太子殿下的寝具颜色瞧着也冷硬得很,阿洛颇费了些力气才在不碰触到他的情况下将床内侧的衾被拉到他身上。
又低头仔细给他掖了掖被角。
乌黑柔顺的发从肩上一侧滑落,浅淡的幽香散开。
待阿洛满意地将视线从被子上移开,不经意间,娇躯一瞬僵住。
一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正玩味地盯着她,眼尾上挑,泄出三分邪戾。俊美的五官立时灵动起来,蒙上一层凌厉。
第5章 确实服侍不周。
“你在做什么?”男人语气低沉,嗓音似乎被酒气熏染了几分喑哑。
声音入耳,阿洛仿佛林子里遇见天敌的小动物,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屏息僵在那里,祈祷着天敌离开。
然而,已经看见了她的天敌明显不会放过到嘴的美食。
闻人恪缓慢地撑起上半身,慢慢从床榻上坐起来,暗色云纹锦衾因着这动作大半滑落在地。
他漫不经心瞥了一眼,继续倾身向前,就好像一条呲呲吐着信子的毒蛇,闲庭信步游到阿洛身旁,语气轻柔却令人毛骨悚然地道:“没有人告诉你,孤的寝宫不许人随便进吗。”
阿洛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开始打架了,檀口轻启,张了又合,最终无措地咬住粉嫩的下唇,急促地解释:“是维夏姑姑带我进来的,她、她……”
说着,阿洛突然惊觉,四下张望,维夏姑姑是什么时候走的?
“维、夏。”闻人恪眯起眼睛,似乎回想了下维夏是谁,然后挑起眼角,颇具调弄意味地道,“想起来了,怎么,她没告诉你,如果我喝了酒,就要离我越远越好吗。”
这自然是没有。阿洛紧紧咬住唇瓣,手指紧张得泛白,她已经察觉到,这种状态下的太子殿下似乎有些不对。
眸光下意识地就往门边扫去,阿洛试图判断自己能不能在太子殿下反应过来前跑出寝殿。
如此天真的小动作当然瞒不住闻人恪的眼睛,但此刻的他并不急着动手发泄。
林钟与维夏不知道的是,早年他醉酒醒来确有杀人的冲动,但那段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应该说,困扰他的一直不是嗜血的欲望,而是饮过酒之后无法入眠的狂躁。
“你就是苏鸿茂的女儿?”闻人恪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落在阿洛脸上。
杏面桃腮、颜如舜华,月眉星眼、口含朱丹,周身尚有几分童稚之气,却已可窥见天姿国色的绝艳之色。
待得几年后……闻人恪不禁眯起了眸子。
苏家当真是下了血本?
听他提起苏二老爷,阿洛知晓他应当是想起来确实吩咐过让她侍寝之事。
刚刚松出的一口气猛的又提了起来。
期期艾艾地张口:“我、我不……你……”
眸光再一次往殿门口的方向溜去。
果然,闻人恪继续道:“维夏不是让你来伺候孤安寝的吗,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伺候……
阿洛的耳朵尖染上燃烧的绯红,垂着小脑袋嗫嚅着:“方、方才……我给殿下盖、盖了被子……”
闻人恪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继而发现她似乎很有几分认真,挑眉:“这就是你的服侍?”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阿洛立时接道:“是阿洛服侍不周,还是换维夏姑姑吧。”
啧,脑瓜子转得倒是挺快。
可是阿洛刚刚转身迈出一步,莹润的雪腕就被闻人恪一把握住。
扣住阿洛的修长指节透着森寒冷意,像千年寒冰凝成的锁链穿过皮肉直抵骨缝。
身娇体软的阿洛哪里及得上闻人恪的力气,还没来得及倒抽一口凉气,接着身形一晃便朝着床榻的方向倒去,整个人栽在他的腿上。
“嗯,确实服侍不周,居然这就把自己服侍到孤的床上来了。”闻人恪不咸不淡地说,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恶意十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