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不愿意和江尘瑜共处一室的关系,姜褚钧在浴室磨磨唧唧收拾到半夜,才从浴室中出来,此时床上的江尘瑜早已抱着软乎乎的被子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夜深人静,一切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姜褚钧不愿意再和江尘瑜对上,自觉放轻了动作,找了离江尘瑜最远的沙发躺下。
夜色昏沉姜褚钧对这个大少爷已经厌烦到极致,本以为这会是一个无眠夜,却不知道时候睡着了。
窗外的弯月低低得挂在枝头.不知名的鸟雀时不时传来几声鸣叫,十月中旬的京都夜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寒凉。
本该在睡梦中的江尘瑜不知何时悄然站在沙发前,一米九的姜褚钧蜷缩在沙发上,显得有些可怜兮兮,不知是不是这张脸和楚钧相似的脸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江尘瑜随手拿起一条毯子丢到了姜褚钧的身上,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江尘瑜又懊恼的扶了扶额头,暗骂一声见鬼了,再也没了折腾姜褚钧的心思转身回到了床上。
沙发上姜褚钧藏在毯子下的手彻底卸去了力气,盖在身上的毯子十分柔软,带着难以形容的木质香,像是春蚕吐丝将他紧紧缠绕无法逃离。
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的姜褚钧在心中暗自吐槽道:怎么会有男人跟娘们似的喜欢这种香香的东西,却还是任由毯子将他紧紧包裹。
清晨的闹铃孜孜不倦的响着,江尘瑜睡眼惺忪的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终于关掉了闹铃,人也彻底醒了。
靠在床头的江尘瑜环顾四周,眼神落在了沙发上,毯子叠得方正整齐的摆放在沙发上,姜褚钧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少爷,夫人听说您受伤了,让我来问问需要帮您请假吗?”
听到这话的江尘瑜愣了愣,看了看书桌上放着的黑色书包,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一个大学生,华国顶级学府京大金融系大学生。
“不用了,我马上来。”
简单的洗漱结束,江尘瑜换上白色衬衣和西装裤缓缓下楼。
餐厅里白素锦端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瓷白炖盅,里面装着的是上好的血燕,将近四十的白素锦一身米白色国风长裙,长发用一根玉簪挽起,耳边垂落的几缕鬓发更显得她分风情万种。
一见到江尘瑜,白素锦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笑的一脸温柔,“小瑜你的伤不严重吧,我让厨房给你炖了汤补补,要不还是请假吧,等伤养好了再去上学也不迟。”
背对江尘瑜依旧在用餐的江思远嗤笑一声,嘲讽道:“是啊,万一伤到脑子可怎么好!”
白素锦温柔得笑着,只当他们是兄弟之间的玩笑,拍了拍江思远的肩头,宠溺的责备道:“小远怎么跟你哥说话呢,小瑜快坐,我让姜婶给你端汤。”
江尘瑜一改往日的跋扈只是笑了笑没有搭江思远的话,却在路过他时,不经意重重一脚踩在了江思远的脚背上。
猝不及防的江思远当下表情扭曲痛叫出声,“啊!”
江尘瑜这才如梦初醒般,转身皱起眉头一脸关切的望着江思远,“呀,真是对不起,我伤着头了有点头晕眼花没看清,还以为是只大黑耗子呢,弟弟不会怪我吧。”
“你...”江思远苍白着脸额前已经疼的冒出冷汗了,出于从小的教养他实在无法大庭广众之下抱着脚哀嚎,只能板着一张脸愤恨的瞪着江尘瑜。
看到江思远这副模样,白素锦也顾不上同江尘瑜装母慈子孝,俯身搀扶着江思远朝着沙发走去,还不忘大声呼唤管家请家庭医生。
热闹的餐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江尘瑜这才心情愉悦的开始用餐。
此时客厅里乱成了一锅粥,等到家庭医生提着医药箱匆匆而来为江思远上完药。
江尘瑜已经吃完了早餐,拿起放在手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云淡风轻的开口道:“放心好了,我会替弟弟请假的。”说罢江尘瑜拿起椅子上的书包,步伐从容的朝着外面而去。
耳边还能依稀听到江思远暴躁的吼叫声,“江尘瑜用不着你装好人!”
大门外司机老王早已等候多时,加长版黑色迈巴赫,敞开的车门里灯光昏暗,隐约可见点点星空。
江尘瑜弯腰踏入车中,还不忘头驾驶室里的老王交代道:“二少爷伤着了今天请假,我们走吧,别迟到了。”
江尘瑜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好坏,却莫名的让老王有些战栗,大少爷什么时候在乎过迟到,往常他到都已经算是给老师面子了。
早高峰的市区很是拥堵,车子停停走走总算赶在上课铃响之前将人送入校园。
江尘瑜单肩勾着书包见到,三两步跨上楼梯,顺着人群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角落里低垂着脑袋,拿着笔写写画画的姜褚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