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沐顿时蹲地上嚎啕大哭道:“夫君,怎会如此啊!”
前院一大汉严肃走到朱沐身边问道:“这片绣房女工是你管辖的,你可知之前何人接触过柴房!”
“有个女工,叫姜雯的,昨日被罚入柴房不准用膳。”
“姜雯,现在何处!”
一听到这,朱沐便又哭起来,捶胸顿足道:“我觉得她勾引夫君,今日分发馒头时,便将她遣回了地牢,哪知,哪知她竟胆大包天,做了这等恶事啊!”
那大汉眉头紧皱,向旁边人问道:“今日遣回地牢的马车,是否已经出城?”
那人略一思索道:“马车已走有段时间,本就是赶着晚上关城门的点出发的,此刻城门已闭,怕是已在城外。”
“去消息问问能不能将那姜雯要回来,此事需如实向上头禀告。”
“是!”
旁边人应下,但却摇头叹气道:“不过这人出了我们这里,恐不好再要回来喽。”
姜雯无知无觉的辗转回到地牢,等迷药散去清醒时,便闻到地上浓郁的腥臭味。
味道刺鼻的使姜雯迷糊间迅速爬起身,寻了个墙角靠着。
等脑子一点点清醒过来,姜雯才开始观察关着自己的这间地牢。
这已经不是姜雯先前待过的那间地牢了,里头的人没有一个见过的,墙上也没有计时的血画,但一样的血腥味浓重,墙面斑驳的干涩血迹。
这间地牢的人比姜雯之前待的那间地牢的人状态更差,她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眼神涣散,也不会注意地牢里的响动,没有人会偷偷打量姜雯,更别说有人上前替姜雯抹泥掩盖容貌。
突然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姜雯还以为是老鼠,毕竟地牢里老鼠蟑螂最多。
但抬手一瞧,确是几条乳白色蠕动着的肉蛆。
吓得姜雯一甩手,赶紧站起了身。
定睛仔细一看,这稻草之下的地面,爬满了不少虫子,就连地牢中所关女子的身上,姜雯也瞧见了几条正在蠕动的肉蛆。
但她们恍若未觉,只呆呆的坐着。
看来这地牢中如姜雯预想一般,天气回暖后,地牢内便会滋生许多虫蚁和病菌,人在此处呆的时间久了,即便精神没崩溃,人也容易染病。
身上又被换上了刺挠皮肤的麻布衣服,姜雯不敢再与地面过多接触,只能寻了处稻草厚实的地界站着。
地牢外传来响动,今日来地牢挑人的是第三批的老鸨。
地牢内其他女子呆滞的往脸上机械抹泥,似乎已然神志失常。
姜雯并不急着往脸上抹泥,只静静站着。
身上干净,且容貌娇憨的姜雯往哪儿一站,便有种仿佛与周围割裂的美感。
老鸨一瞧见姜雯,二话不说便将姜雯买下。
于是刚醒不久迷药的姜雯不过一会儿,又被迷晕带走。
这一回,是去往京都当红的春楼,满春院。
姜雯醒时,身上穿着大红的锦绣云纱裙,低胸的衣颈敞了大片雪白,两袖若隐若现的云纱似遮未遮。
四周人影窜动,嗓音尖细乐呵呵喊道:“六百两白银,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下头一男子举手道:“八百两白银。”
“一千两,我出一千两。”
“呦,这位爷豪气,已经出到一千两白银了,各位客官还有没有加价的。咱今儿这位姑娘可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天香,若错过了,各位爷可甘心呐,哈哈哈哈。”
姜雯晃了晃头,下意识便想寻个安全的角落靠着,才刚一动,脚上锁链便一阵哗啦啦响,十斤重的链条垂下桌面,勒的姜雯脚腕发疼,眼中晕起雾气。
最紧要的还是,脚上难以使上劲,好似绵软了一般。
水盈盈的眼眶中泪水似掉不掉,下头的男子顿时更加疯狂,出价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快。
姜雯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高木桌上,手脚被铁链锁住,四周是个台子,拉了几张薄纱影影绰绰遮挡,而高台之下,是眼神炙热疯狂,不断报高价的男子。
略肥胖的老鸨激动高呼:“一千两黄金!还有人出更高价吗?”
“没有的话,咱们姑娘可就属这位爷了。”
“一千两黄金第一次,一千两黄金第二次,一千两黄金第三次!”
“恭喜这位爷今夜抱得美人归!”
姜雯头顶一盏红色灯笼一声炸响,吓了姜雯一跳。
抬头去瞧,片片花瓣从哪散开的红色灯笼中飘下,洋洋洒洒飘向台下,落入男子手心。
姜雯睫毛一颤,一片玫瑰花瓣落在眼睛上,姜雯还能闻到淡淡花香。
台下人声鼎沸,嘈杂一片。
似有人想重新抬价却遭反对,坏了规矩。
很快有人把姜雯抬了下去,带进一间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