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雯嘴角抽抽,倒是为寺庙拓展了新业务。
善缘苦涩道:“我寺虽比之京城中寺庙欠缺少许,但也比大洲大多数小寺庙要好许多,怎的就成了京都方圆最破的寺庙!”
善缘说着,觉出自己攀比心起,赶紧住嘴,念起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旁锦绣思虑良久,缓缓说道:“就依咱寺庙伙食来看,指不定能令这王公子减下来。”
善缘闻言,一言难尽瞧向锦绣,只觉额头突突疼。
有必要这么扎和尚心吗?
姜雯拉拉锦绣衣袖,示意她注意一下善缘脆弱心脏,别扎太狠。
本欲再言的锦绣才住嘴,坦荡回望善缘。
善缘辩无可辩,半晌才扯出一句,“断口欲,持五戒,此为修身。”
锦绣错开视线当没听到,因与小姐来此处清修,这唯断不掉便是这口腹之欲。
没了对峙资本,锦绣权当耳旁风。
午时给秦泽安送膳时,还问起不是新年,缘何寺中响起炮竹声。
姜雯便言笑晏晏与之讲起寺庙变减肥地之事。
秦泽安用膳手一顿,御史王家嫡子,似乎并不相识……只三年前新年夜宴,百官进宫贺新,此子在宫宴名单内。
一张肥圆油腻的脸闪过脑海。
不过遥遥一面,未必看清自己容貌。
秦泽安已是可下床行走,便提议每逢用膳时,径自到姜雯处用膳,免得姜雯来回跑。
姜雯本就不喜挪窝,秦泽安这提议,姜雯自是不拒绝。
等第二日要执行秦泽安提议时,久未食肉的锦绣闹着要下山,实在受不了山上日日变着法的做南瓜、红薯。
但毕竟现在院里多了个人吃饭,姜雯问过秦泽安,得到肯定答复后,才同意偷溜下山。
说是偷溜,其实不然。
寺庙中并无看守,皆各自行事。
姜雯一行人下山,即便碰着僧人问起,也只说自己下山采买,旁人也不深究。
但到底是从寺庙下山去食肉,不合清修规矩。
下山一路上,姜雯时不时便瞟两眼秦泽安胸口,老担心他如失忆后醒来追自己出门时一般,因剧烈走动扯动身上伤口,衣襟渗出血迹。
姜雯现在还记得他如寒风中随风摇摆的柳絮,楚楚可怜,随时都恐会倒下。
姜雯瞧了半天,不得不说少年人身体恢复快,这才不过十日,当初伤至命悬一线,现在便可行动无碍。
往秦泽安身上瞧久了,便觉他身上这身僧袍穿下山实在怪异,特别是姜雯还要带他去酒楼食肉。
“安公子,不若咱们先去看几身衣裳可好?”
秦泽安也想到自己这一身不妥,这般进酒楼食肉,岂不败坏了和尚名声,闻言自然应下。
清明寺下山约有九里路,有人工凿就的阶梯,铺上石板,算不得难行。
姜雯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才下山进了就近一个小镇。
小镇位于京都外十里,算不得落败,但也比不上京都繁华。
小镇内酒楼客栈众多,常有赶往京城人士在此处歇脚。
因此人群往来颇多,各类人士混杂,算得热闹。
寻了家不错的成衣铺子,锦绣便被路边舞刀弄枪的杂耍迷了眼,要赶热闹去。
姜雯不喜往人多处钻,身边秦泽安带伤,更不能去人挤人处,姜雯便由着锦绣玩儿去,自己陪同秦泽安看衣裳。
本以为身为太子,秦泽安对衣料会有些挑剔,姜雯还忧心着小镇中的衣料比不得宫里,秦泽安看不上眼。
结果进了成衣铺子,秦泽安非但不挑,甚至算得上乖巧。
姜雯让试那身便试那身,不抱怨不反驳不挑剔。
这般乖巧听话,倒让姜雯担心他太乖,身上不适也只会默默忍受。
于是投注在秦泽安身上的视线,便更加瞩目。
又换一身的秦泽安进了铺子隔间后,从屏风后面露出个头来,瞧着周围无人注意,突然上前将在外等候的姜雯一把拉入隔间。
姜雯还正懵着,便闻一股淡淡药草味入鼻,自己紧贴近秦泽安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安公子,在下未站稳。”
姜雯此话刚说出口,便觉不对,又不是自己的错,明明是他秦泽安突然将人拉进来!
还不知外头是否有人看清这幕,若是看清,还不知如何编排。
姜雯恼火道:“殿下!你拉我进来干什么?”
“姜小姐,我观你一直看着我,一直看着,还以为是有什么要与我单独说的,这才寻了个机会,”秦泽安一脸无辜。
闻言姜雯颇不自在,毕竟一直盯着一个男子看,似乎也不是什么正常举动,“我忧心你伤口裂开,所以才一直注意着你身上。”
秦泽安突然将身上衣服一扯,嫩白胸口大敞,露出紧致肌肉,胸口一处斜划刀口已结暗红色痂口,使这白皙肌肤多了一份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