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这是作甚?男女有别,身为女子就该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怎可抛头露脸去行商,更妄论为官为将!”
“独立户籍?真是滑天大稽,女子能撑家吗?如何谈论独立户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择良婿还要和离、休夫?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都不要了吗?”
姜雯静静听着,并未再言语,只是等待着。
秦泽安见殿内嘈杂,皱眉大喝:“如此聒噪,尔等当金銮殿是街市不成?”
百官瞬间安静下来。
秦泽安见状,这才问百官:“皇后之言,众臣如何看?”
早通过信的姜秦威立即站出来道:“陛下,依臣看,去除商户贱籍,鼓励百姓从商,商户一多,也多些税收。女子比之男子心细,鼓励从事细致活的商户招收女工,是良策。”
姜金晓站出,“陛下,末将娘亲也曾上战场,获了不少军功,先帝也曾嘉奖,夸其女中豪杰,依臣看,女子为官为将,并无不妥,能者居之罢了。”
苏滕飞手持奏折站出,“陛下,微臣曾同些女眷一起料理过几间铺子和些许田地,铺子和田地里每月至少有千两银子入账,每月苛捐杂税共计交约百两银子。”
“这些铺子和田地有八十三名女工上工,她们每月约有二至四两银子工钱。普通百姓,一月平均也才挣九百文铜钱,这些女工已是比大部分男子挣的多,足够撑起一家人寻常吃穿用度。”
高位之上,秦泽安若有所思,“如此说来,皇后所言之法,也并无不妥。”
“陛下,此事不妥啊!”苏顺圭焦急阻止,“陛下,男女有别,自古男子主家,女子养儿育女,此乃天经地义。若逆人伦,岂不落世人笑柄。”
姜雯眼神凌厉看向苏顺圭,苏顺圭吓的倒退一步才稳住身形,朝姜雯拜了拜。
姜雯嘲讽出口:“听闻苏太常府上养妾侍数十,子嗣有二十多个,苏府内十步一景甚是豪华,月用应当至少千两打底吧,可苏太常位虽列九卿之首,月俸却只二百两。”
“陛下,微臣绝对没有贪污受贿,府内嚼用都是因臣妇管家得当,有十几间铺子收入,因此得财,”苏顺圭立即解释,生怕解释慢了,弑杀的新帝就要命人拉自己下去砍头。
姜雯闻言冷笑,“所以苏太常府上也开商铺,也知晓是夫人管家厉害,才可撑起苏府如此大的开支?”
“你!皇后……唉!”苏顺圭一愣,瞬间意识到自己落了姜雯的圈套。
再说无用,苏顺圭气愤一挥衣袖,站回原处。
姜雯转身扫了眼百官,厉声道:“诸位手上不乏布有铺子田地的,也多是家中夫人管事,怎的不见诸位自称轻贱?”
“本宫不过为大洲女子谋份生计罢,诸位怎就有如此多异议?明明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又未侵害诸位利益,为何如此排斥!”
“你们是排斥女子得权得钱,还是排斥所有女子!”
排斥女子得权得钱,那不是把当今皇后也给算进去了?排斥所有女子,那更是将皇后算进去了。
众臣只得低头,“臣等不敢。”
姜雯瞧再无人出来说话,这才回身正面秦泽安,“依陛下看,如何?”
秦泽安瞧着姜雯威风凛凛的模样,忽感有些自卑,如此帅的独一无二的女子怎就和自己成了婚?
“皇后说的有理,朕自是认同。”
“六福,备笔墨纸砚,孤要亲自拟旨昭告天下!”
“奴才遵旨,”六福速速出殿,去命人备笔墨纸砚。
殿内百官此刻有脑袋灵光的,已经瞧出为女子谋利之事,帝后应当早有此心,今日不过是帝后在百官面前演的一场戏罢了。
此事办妥,姜雯满面笑意看向秦泽安。
看的秦泽安面上直发热,为恐失态误了姜雯的事儿,秦泽安侧过头,尽量不去瞧姜雯。
早朝结束,秦泽安亲自下坐牵起姜雯的手离开,帝后琴瑟和鸣之相羡煞旁人。
待出了金銮殿,秦泽安才急切一把抱起姜雯上了轿撵。
姜雯抬手捧住羞红脸的秦泽安,“你脸怎的如此红?”
秦泽安笑道:“洛汐方才太帅,太好看,朕瞧迷了眼。”
姜雯闻言大笑,未想到竟是这样的因由。
不过笑话过后,昨日本就彻夜欢愉疲惫不已的姜雯,又被秦泽安按在了榻上。
姜雯求着骂着,仅让秦泽安碰一回,便不让再碰。
秦泽安怡然的把姜雯搂在怀里,知晓姜雯昨日累坏,没再敢欺负人,只低笑道:“来日方长。”
新帝旨意传达下去,引起轩然大波。
对此龃龉最多的,反倒不是男子,而是那些爱说嘴,安于家宅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