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姜雯微抬起头,认真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儿臣愿往京都外的清明寺思过。”
皇帝眼睛微眯,看见姜雯脸上的伤口,不满道:“你这脸上是怎么搞的!”
姜雯沉默的瞥了眼自己手臂上的伤,鲜血染红了包扎的布条,明明这处伤口更明显……看来是因为姑姑了。
“抄吴氏时,被人划伤了。”
皇帝皱起眉头,“那你就去那什么寺思过去吧。”
姜雯闻言,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的脸没有受伤,定然没有一点处罚。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唤和你一起抄吴氏那几人进来。”
姜雯脑袋朝地上一磕,“父皇,儿臣还有所求。”
“何求?速速说来。”
“吴氏犯数起罪责,其中吴氏有多间铺子名添乐堂,是使幼童在做买卖、**、乞讨的恶心营生,还请陛下速速处理此事,救救哪些孩子。”
“这,我在你们送来的证据中看到了,已经着人去查了。”
“父皇圣明。”
皇帝点头,“好了,赶紧下去吧。”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皇帝不耐,“平日怎不觉你如此婆妈!”
……
坤宁宫大门打开,姜雯从里走出,顾诚晟等人紧盯在姜雯身上,待姜雯走到众人旁边,顾诚晟立即问道:“雯丫头,陛下赏赐了你什么?”
姜雯呵呵一笑,思过。
但姜雯说不出口,“你们日后就知道了。”
身后公公高声道:“陛下请顾将军、裴中郎将、姜三公子和这位苏公子、宋公子,入殿觐见。”
顾诚晟众人闻言也不敢耽搁,不再盘问姜雯,快步跟着公公进去。
苏滕飞紧张万分,深怕自己此次又无功而返,回头看了姜雯一眼。
见姜雯对自己点头,苏滕飞忽而安定下来,迅速跟在姜秦威身后。
他们走了,一旁不放心,跟随姜雯一起入宫,在旁边候着的锦绣这才上前询问:“小姐,如何?陛下没罚你吧?”
“罚了,不过是我自求的。”
“啊!小姐为何求罚?”
姜雯连忙捂住锦绣大声叫唤的嘴,“小声一点,只是请罚清明寺思过,小罚,不用担心。”
“顾叔有一句话说对了,爹娘当年风头太盛了,而咱们此时,该去寺里躲躲风头。也可好让京中氏族松口气,不能一下逼急了,狗急跳墙还惹麻烦哩。”
锦绣点头,示意自己明了,不会再大喊大叫。
姜雯这才放开锦绣的嘴。
“小姐,你太聪明了。”
“嗯嗯嗯,”姜雯捂了捂手臂,“锦绣,我们不等三哥了,快些回去,我感觉我这手臂上的伤,刚刚行礼时又扯开了。”
“小姐怎的这么不小心,”锦绣闻言赶忙扶着姜雯走。
后头公公去而复返,唤道:“太子妃,太子妃请稍后,轿撵马上就来。”
锦绣闻言大喜,“不用走出宫了。”
姜雯行礼道:“多谢父皇,有劳公公跑一趟了。”
公公笑着道:“为太子妃奔波,是奴才的福气,陛下还赐了太子妃金疮药,说女子不适留疤。”
姜雯闻言嘴角抽了抽,事是好事,药是好药,只是为什么感觉这么不适呢?
不过看来自己这张脸在皇帝此处,还真是张保命符。
李姝在府中也睡不着,尽听了些外头的风言风语,愁的不行。
待姜雯到家时,家中已经备好了几位郎中。
姜雯和姜雯院里的丫鬟都坐在姜雯院里的里屋,供郎中治伤。
姜雯手臂哪块伤口包扎后又裂开渗血,此刻早已止血干涸,一扯上头的布条姜雯就痛的不行,额头冷汗直冒,布块和伤口黏连在一起,一扯复又渗血。
郎中早央人备好了温水,见状便让丫鬟用帕子过水后轻轻擦拭伤口,扯开伤口上缠绕的布条。
郎中忍不住吐槽道:“这伤口包扎的太草率了。”
李姝闻言,瞪了姜雯一眼。
姜雯呼痛,喘了口气解释:“娘,刀剑在前,顾虑不上这点小伤。”
李姝上过战场,身上大伤小伤不少,也知其中缘由,可看着姜雯,心中还是止不住为女儿心疼。
好不容易将布条扯开,伤口处皮肉已经模糊一片,姜雯瞧了一眼,就不想再看,转过了头去。
郎中细细为姜雯止血,处理手上伤口,姜雯死死咬住牙,忍着痛处。
李姝见了不免摇头,恨自己未同女儿一起去,也能帮衬些,那至于令姜雯这般……
重新包扎好伤口,姜雯由母亲身边的几个丫鬟,帮着卸下身上铠甲,带去浴房清理下满身血污。
身上包有伤口,几个丫鬟只能简单替姜雯擦洗一下身子,不放心跟进来的李姝这才发现,姜雯不止手臂和脸上有伤,身上更是到处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