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雯起身告礼,“殿下,在下先行告退,殿下用完膳可将碗筷放于门外,过后锦绣会来取走。”
说罢,姜雯便领着锦绣离开屋内。
回僧舍路上,锦绣不解询问:“小姐,为何要将殿下拒于千里?就算小姐未与殿下完婚,小姐也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啊。”
姜雯轻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想有一如意郎君,“锦绣,殿下政绩如何?”
“修水坝,减赋税,建粮仓,政绩颇多,是位勤政爱民的好太子。”
“正因如此,才不可乘虚而入。免得他日殿下记忆恢复,厌弃于我,我会心有不甘,记恨殿下,做出错事。”
锦绣辩驳,“为何厌弃小姐,小姐如此好。”
姜雯停下脚步揉揉锦绣头发,“傻丫头,只有你觉得我好,我这嗓子,在他人看来,始终为缺。”
锦绣不平道:“感情之事,哪管什么乘虚而入,只肖两相欢喜,他日琴瑟和鸣。”
姜雯静静看着锦绣,淡淡道:“锦绣,我入宫,从未想过与殿下琴瑟和鸣。”
锦绣一震,“为何?小姐不喜殿下?”
“并未,说起来,我对殿下算得上喜欢,只是……我爹爹做太尉不是为了当官,而是因为当官能守住国之疆土,令大洲百姓不再流离失所。我入宫不是因为喜欢殿下,而是朝堂需要我做殿下的太子妃。社稷安稳,大洲才安稳。”
“我未入宫前,肖想的,便只是与殿下相敬如宾,不想贪多,贪多心便大了。”
姜雯见锦绣愣愣的,缓和了语气问道:“怎的?吓着了?”
“没有,”锦绣摇头,“只是觉得今日,小姐有些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你家小姐依旧胆小,只是我知道有些事,必须该做。”
姜雯慢步走回僧舍,锦绣想事儿,悠悠坠在后头。
待到僧舍前,瞧见隔壁僧舍已经进了人。
善缘小和尚正在门口,见着姜雯回来,上前搭话:“阿弥陀佛,姜小姐。”
“善缘小师傅,隔壁僧舍香客可是已经到了?”
“并未,”善缘瞧了眼那边,见那处人都忙的热火朝天,才凑近姜雯,低声道:“只是些仆人,提前来清扫布置的。”
“哦,”看来还是个家底丰厚的。
见那边都是生人,姜雯不愿多待,告礼道:“善缘小师傅且忙,我就先回屋了。”
“好,他们若有打扰到姜小姐处,姜小姐尽管同善缘言明。”
姜雯淡笑,“自然。”
第9章 姜家来人本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
“锦绣,今日那鸽儿怎还未归?”
清早,姜雯便去鸽笼查看,却未见那鸽儿踪影。
按理,鸽儿早该归笼,送来回信,却迟迟未见其踪迹。
锦绣打趣道:“许是在外野吧,小姐别管它,饿了总是要归笼的。”
而在姜府处吃饱,带信归来的鸽子,半途又被一石子击中肚皮落下来。
“咕!”
昨日见识了这鸽子本事,秦泽安赶紧使轻功朝那鸽子落处追去,果不其然,那鸽子只落地哀痛了一会儿,便又重新开始起飞。
秦泽安乘鸽子还未飞高,赶紧用着了厚厚布套的手,将其捉住。
鸽子似是认出秦泽安,几哇乱叫,张口便咬,可却无法入其皮肉,全啄在了一层厚厚棉布上。
秦泽安勾唇浅笑,泰然自若将其腿上信筒取下,翻看起里头信笺。
“吾女洛汐,家中一切安好,祖母身体康健,家中自有爹娘在,勿要多忧。爹已遣人送去木炭,许是午时过至。京中风云涌动,陛下仍不愿另立新储,不知吾女何日能归家,难矣。”
秦泽安眉头微皱,细细将信放回,信筒重新绑好鸽子腿上,而后将鸽子往半空一扔,反身便朝相反方向迅速使轻功离去。
“咕咕!咕咕咕!”
鸽子努力在半空控住身体,嘴里骂骂咧咧发出尖锐爆鸣!
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等鸽子飞回笼中,已是疲惫万分。
锦绣瞧见了它,忙唤姜雯,“小姐,那鸽儿回来了。”
姜雯放下手中刺绣,从房内出来,“可算回来了,莫不是留在姜府歇了一宿?”
鸽子见姜雯出现,忙飞入姜雯手中,叽叽喳喳控诉此行所遇。
奈何一人一鸽言语不通,姜雯全然不解,只觉今日鸽子性情高涨,许是在姜府得了好吃食。
一摸鸽子肚皮,不似昨日那般浑圆,但也有货。
便取下它脚上信筒,喂了少许吃食。
姜雯将信展开,感慨道:“陛下恐已是得到殿下未死消息了,待殿下重回东宫,不知那时又是何光景。”
“管它京中如何风云涌动,有主君在,姜府定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