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渔和沈璟彦当场站起,异口同声:“什么?!”
屠人富伸出手示意他二人先坐下,语重心长道:“你们俩先别急!要咱家说,你们根本就不必急!”
程不渔却笑道:“屠大哥,我们急,我们急得要命!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走哪都带着个姑娘!再说,有些事,带着她不方便……”
陆晚晚挑起一根眉毛瞅着他。
屠人富笑道:“我说程老弟,人家都巴不得带着个姑娘,你可倒好,反倒嫌弃人家!”
陆晚晚嘟囔道:“就是!”
程不渔幽幽道:“若是个别的姑娘也就罢了!她么……”他斜眼瞧了瞧陆晚晚,故意重重一叹,摇了摇头。
“我怎么了!哎,”陆晚晚站了起来,戳着程不渔的脑壳,“能和我栓在一块儿而不是和我长姐,那是你的福气!”
程不渔摸着脑袋苦笑道:“若是跟你长姐比,我倒宁可是你!”
沈璟彦轻轻一叹,抬头道:“屠兄,所以那三样天下至利之兵,到底都是些什么?”
屠人富神秘一笑,指着他二人道:“其实,这三样天下至坚之兵对旁人来说极为难得,而对你们两个来说,却是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程不渔不解其意,“屠老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直说到底是哪三样吧!”
屠人富道:“这其一,便是长阴怀翠谷所铸的镇谷之宝七星匕。但现在,这七星匕已经下落不明。其二……”
他望向程不渔,一字字道,“便是你那拜把子兄长手里的那把定钧剑。”
这可当真是意外之喜!程不渔大喜过望,“果真么?居然是定钧剑?!我就知道兄长手里铁定有宝贝!”
“其三,”屠人富又指了指沈璟彦,“是你师父,风雷门金枪堂主,镇远将军之子何焕手中的那柄灼岩枪。”
沈璟彦也惊得抬起了头,愣声道:“我师父?”
屠人富一拍巴掌,摊手笑道:“所以你们看,这天下至利之兵,对你们而言,岂不真的是唾手可得?这三样兵器,可都是削铁如泥的利器!”
没想到,前一刻还在发愁的问题,现如今竟然迎刃而解!
程不渔欢欣不已,一拍桌子豁然起身,大声道:“太好了!既如此,我们下午便出发去雾灵山找我兄长去!”
而沈璟彦却蹙眉道:“……不如去京城找我师父好些。”
程不渔不解道:“这里离雾灵山更近些,为何不去雾灵山?”
沈璟彦道:“楚盟主太忙,恐怕未必会在盟中。我不想跑空,白白浪费时间。”
程不渔瞧着他,若有所思,忽然眯起眼睛,狡黠笑道:“沈大皇子,你是已许久没有回到师门去了吧?你想回去看看,是么?”
可恶!竟被看穿了!这小子难道会读心术么?
沈璟彦咬牙道:“没有。”
“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
程不渔扭头望向嗤嗤发笑的陆晚晚,道:“你觉得有没有?”
陆晚晚掩唇窃笑道:“有。”
你二人一个唱一个随,我看还是你二人在一起过日子要好些!
沈璟彦深吸一口气,抓起酒杯,闷了一口酒。胸口热热的,心中热热的,他觉得自已腰上的银枪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屠人富却火上浇油,憨憨笑道:“回师门么,不必不好意思!”
程不渔附和道:“屠老哥说的是!”
“程不渔,”沈璟彦抬起头,瞪着他,僵笑道,“你这人怎地这么烦!这么多菜也堵不住你的嘴么?你若是吃饱了,便出去走走,回来继续吃!”
说罢,他又闷了一口酒。
程不渔轻轻一叹,撇了撇嘴,道:“我不说了还不成么!我不过是想问问你,这样顺路的机会可不多!”
他又更低声地嘟囔了一句,“再说了,这本来就是实话嘛。”
沈璟彦本就是个极为压抑的人,向来不愿将自已的心事宣之于口,如今被人看穿了自已心里的想法,还一个劲儿说个没完,他可当真是又气又恼。
他差点要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陆晚晚瞧着他二人,叹了口气,无奈摇头道:“你们两个,动不动便要吵架,还是三岁小孩子么?若真的这么喜欢吵架,干脆这链子断了之后,便各走各路好了!免得看彼此都烦心。”
程不渔和沈璟彦几乎又是异口同声:“好啊!”
二人忽地一愣,似都没有料到对方竟然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意外之余又都有些怒气冲冲。
陆晚晚也一愣:真的假的?
程不渔把身子一扭,忿忿道:“谁还赖着,谁就是小狗!”
沈璟彦也不甘示弱,“就算天塌了,我也不会是狗!”
屠人富和陆晚晚瞧着他们两个,简直是哭笑不得,无奈又无语,两个人都气鼓鼓,活像两只河豚,一时竟不知该先哄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