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邢忆柏突然抬起头,欣喜让她忘记控制自己的音量。
她的突然开口,吸引了几个路人的目光。
见状,邢忆柏猫下腰,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声道,“好啊,那以后我就站在聚光灯之下,让我们铮铮看见我闪闪发光的样子好啦!”陆铮伸出小指,“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邢忆柏笑着和她拉钩。
地铁悄然到达了目的地,两人在播报中走出了地铁站。
沂宁市临近午夜的晚风吹过脸颊,邢忆柏与陆铮互相挽着手,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突然,邢忆柏像想起了什么,说,“铮铮,那你呢?”
陆铮:“我?”
“你和他……”
邢忆柏抿了抿唇,似乎在寻找更合适的措辞。
好半晌,她才重新开口,“我们是好朋友,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陆铮:“我知道。”
“所以……”邢忆柏顿了顿,“我刚才看见你和程衍在谈话了。你们……”
邢忆柏又犹豫了片刻,突然沉沉地叹了口气,“你知道的,虽然你一直说现在我会拥有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努力,但我太清楚了,如果没有你鼓励我,我不会勇敢地迈出这一步。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幸福,铮铮。”“我很惭愧,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自己也身陷囹圄,没有办法站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度过那些痛苦的时间。”
邢忆柏轻轻捏了捏陆铮的手,“如果说,当时你们分开,是因为你家庭的缘故,那现在……”
邢忆柏:“你也没有那么多需要独自一人面对的事情了,其实可以选择勇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陆铮垂下眼,沉默着。
邢忆柏在陆铮家住的这段时间里,陆铮就像一个永不落山的小太阳。
陆铮总是能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情绪失落的时候,也能用一种恰到好处的方式,让邢忆柏感受到被爱与被尊重。
陆铮变了很多,变得像小太阳那样阳光明媚。
可邢忆柏总是隐隐有种感觉,她的小太阳有些反常。
陆铮没有主动开口,甚至没有特别反常到让邢忆柏去开这个口。
在前两天,她发现了在书房的衣柜中,那只陶塑的鹌鹑。
鹌鹑被塞在了冬天大衣的角落,那个鹌鹑的表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细灰。
最开始,邢忆柏还没有联想到什么。
她把那只陶泥的鹌鹑,当作了陆铮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玩具。
直到今天看见程衍,也看见了在灯光下与程衍闲谈的陆铮,邢忆柏才猛然想起来——
那只鹌鹑,她在陆铮的朋友圈内见过。
陆铮打破了沉默,轻声道,“我觉得我没有不面对自己的内心啊……”
话是这么说,但陆铮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小到如果不是邢忆柏就站在她的身侧,她几乎都要听不清了。
邢忆柏叹了口气,“那你还喜欢他吗?”
“喜不喜欢的,重要吗?”
陆铮回过头,对上了邢忆柏的目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喜欢有那么重要吗?”
邢忆柏没有料到陆铮回答得这样快,答案也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原以为,陆铮的回答无非是,是或者否罢了。
邢忆柏眨了眨眼,“……”
见邢忆柏沉默,陆铮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抬手点了点邢忆柏的额头,说,“好了,我们母胎solo的大宝贝邢忆柏同学,先关注我们的生活吧?比如一会儿夜宵吃什么?”
闻言,邢忆柏瞪大了双眼,结巴道,“母母母、母胎单身怎么了!”
她双手一叉腰,“我我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我也被很多人追得好不好!追、追追追追我的人,都可以从这里,排到法国去了!”
邢忆柏那张充满攻击性的脸此刻涨得通红,一脸的理直气壮。
陆铮笑声更大了,“哈哈哈——”
“不许笑。”邢忆柏一跺脚,就伸手要捂陆铮的嘴。
陆铮见状,立即脚底抹油朝着小区内跑去。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直到楼下,才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噤声,“嘘——大晚上的大家都睡了,别扰民。”
“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打开。
陆铮先一步迈向电梯厢,她的那双杏眼中此刻还残留着方才玩闹的笑意。
她笑着看向邢忆柏,温声道,“忆柏,一个人的幸福不一定非要谈恋爱不可,人生有太多比感情更重要的东西了。向前看,别回头。”……
时装秀结束,陆铮又有条不紊地回到了工作的状态当中去。
邢忆柏通过了那家模特公司的面试,正式拥有了一个模特的身份。
程衍从那一场时装秀过后,又消失在了陆铮的世界中。
而朗陈南……